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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壓折了的左腿,一步一步的步履蹣跚地往回走著-----
在大雨滂沱之中,雨點拍打在身上是帶著刺痛的,但小福子他不曾拭圖找一個能遮擋雨水的地方避雨,而是徒步走在雨水當中----任由雨滴打在他的周身。
他一路往前走著,大雨過後是微微的細小的雨點。
藍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徒步趕路的人步履更顯得蹣跚,但他依然不放棄地往前走著,一步一個腳印,直到他一個不小心腳下狠狠地踢中一塊硬石,腳趾頭頓時傳來的一陣難以忍耐的劇痛,當場就令他痛得齜牙咧嘴。
他再也隱忍不住,順勢坐在那被他踢中的石塊之上,忍著痛楚將那溼透的鞋子給脫了下來----在昏暗的天色之中,那長期泡在溼透的鞋襪之內的腳板已然被泡得發白----腿掌及四周因他長途跋涉的,都已經磨出了一些細小的泡泡,腳趾頭方才被那麼一撞,也變得發紫。
瞳仁內是自己那不成樣的腳板,小福子看著看著,不由得就流出了淚來。
眼前的境象因為淚水而變得糊塗,他也顧不上去拭擦,只是他的哭聲淒涼,為什麼會這樣?昏迷之前那還活生生的同伴一下子全都遇難了,想起那幾百具屍身,他就忍不住全身發抖,他小福子活了十多年,還從沒有遇見過這麼恐怖的景象,劫後餘生令他心有餘悸,一路上他就已經是很彷皇,只是忍耐住沒有宣洩而已,這一刻卻是再也忍不住放聲嚎哭起來。
嗚咽了好一會兒,他想起了那不知去向的主子及那個小孩子,他一咬牙,他又重新將溼透鞋子套上腳上,直起身子繼續往前走。
要知道若他再不走快一點,怕是營地撥了營離開了----不,他得儘快去給皇稟報上,他們在半途遭到了襲擊了,就死剩他一人了,娘娘也不知去向了。
牡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孤身一人處在這個荒山野嶺之中行走著,加上耳邊時不時傳來一陣不知名的聲音令他覺得毛骨悚然。他小福子從來就不是一個膽子大的人,此刻每走一步他覺得心驚膽戰,只覺得這一路上四周都是危險,因此他也是顧不上腳板底每走一步就傳來一陣的刺痛,走得了一步是一步。
他的身體已經無比的疲憊,他也很是茫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走多遠,不知道是否能撐得到終點---?
在這漆黑的夜色裡,藉著那麼一丁點昏暗的淡黃色月光,他一步也不敢停留地埋頭往前走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走錯了道,只是見到有路就往前去,沿途磕磕碰碰的,直到他的腳下踩了一個空,一個失足讓他趴倒在路中央,卻是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起身子站起來,最終在這黑漆的夜裡,在這荒無人煙的路中央迷迷糊糊的就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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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漆黑的一團,一間堆滿了雜物的瓦頂平房內,一個身形極其單溥的女人癱倒在地上捲曲著身子,她的雙手及雙腳皆被鐵獠重重地捆綁著,鎖的另一頭將她鎖在這瓦頂平房中央處的一條豎起的木樑底下。
這女子緊閉著雙眼,由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知覺,只是身體可能因無意識地經受不住夜色裡的一絲寒冷而蜷縮著手腳。
良久良久----她才在黑暗之中睜開那比這夜色還更墨黑的瞳仁,並不由得呻吟一聲。
夜太漆黑,她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只能微弱的黑色輪廓還隱約可見。
此時她身下觸及的是冰冷的地面,她輕輕地動了動身子,試圖活動一下麻痺的手腳,但這才可悲地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鐵獠給重重鎖了起來,再也沒有一絲的自由。
知道自己落入了困境,她不由得苦笑;不知道為什麼,近幾年來她跟鐵獠總是有著不解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