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契機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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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僱傭我的人很欣賞你，甚至專門找人評估了你的‘作品’代為解析我們隊伍中的專員收集的資料——他最後給出了很高的評價。雖然看不懂，但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這裡總共只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自然沒有給綁匪坐下的地方，但一般不至於逼迫著這種人站在五米開外。季微已經眯眼神情專注地坐在了桌前，手指嫻熟地敲打著鍵盤，讓螢幕上不斷顯示出一串又一串難懂的字元。她在連續工作了幾分鐘才有空開口。

“……現在你在這個電腦爆炸也動不了一根頭髮的距離，我沒看出你的好奇心。”

季微甚至覺得這個距離下自己背對著講話都不一定能順利傳達到身後的人耳邊。

這個人的行事作風真的非常怪異，有時可以說是聰明，有時也可以說是謹慎，但兩相結合總有種走火入魔的荒謬感。季微自己的視力不好，使用電腦時也是問題，但這位綁匪顯然精心考慮到了這一點，打暈她之後消失的揣在身上的眼鏡也被拿了出來。

“我只是儘量謹慎。我懂的確實不多，但能看出一件事：照理說，你應該非常熟悉這種工作，哪怕時間有限，也不至於需要中途停下來才能夠思考該怎麼回答問題。”

手機鬧鐘上顯示的時間在桌旁一秒又一秒的減少，不因對話的進行而停歇。

這是倒計時。

“不。”季微面無表情，“這不一樣。我一般都是自願加班的。非自願的情況下，效率有所降低很正常——不信你去問問你們的監督者，他也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

大半夜莫名其妙的被拉起來工作，這反倒是她尤其熟悉的領域，只是劇情通常都比較枯燥。透過工作來按捺幾乎要溢位來的情緒也是她的常態，尤其在猜測或確認父親死訊的前後一陣子，這幾乎要形成一種固定的思維模式，。用以維繫一個脆弱的平衡。

直到這個平衡被打破。

接踵而至的回憶不影響季微的手速風馳電掣般的運轉。到了她這個地步，一些程式碼基本上是肌肉記憶，尤其是接下來她要輸入的部分。但在動手前，她還是停頓了一下。

沉默已久的遠方朋友終於開口：“你清楚我們需要的是什麼，這很好。”

能導致如今局面的誘餌，季微當然能猜到是什麼。畢竟很長一段時間裡她甚至依賴這個東西，直到確實把知識學進腦子，真正意識到這簡直是潘多拉魔盒——那時開始，她就自作主張決定封存這份有些危險的資料，直到需要犯下自己從未想過的罪行。

這不是什麼託大、傲慢或者單純的浪費資源。只是隨著見識的增長，理解更深的季微能夠意識到一些自己曾經只是呼叫當作工具手段的節點，反而才是最重要的一環。

合在一起，這會是讓人趨之若鶩的珍寶。而一旦這個連結被斷開，整串程式碼便一文不值。

其實有了一次破解的經驗，本就並非無能之輩的她完全可以再想辦法花費更多時間繞開這個步驟，但現在不行，起碼沒有時間。見過了那兩張照片，她確確實實的知道這些人除了綁架還能殺人，甚至是在一群警察包圍的情況下。

相較而言，突破養老院的安保對這種人來說可以說是小菜一碟，而遵守著倒計時的規則也不在話下。無論畫面中沒有看到屍體的王旭之有沒有真正死在那一片警車的殘骸中，都不能改變她的母親正面臨著危險的這一事實——在這個前提下，無論誰想要開啟這樣的魔盒，季微都只會照辦不誤。

季微繼續輸入起了那段自己使用過無數次的程式碼，而也許是因為接到了提示，身後的綁匪也不再聒噪，認真專注到甚至違背了一直恪守的原則，甚至向前走了幾步。

所謂最重要的任務結束的比整個行程要快得多。

“你應該是真的對這位‘監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