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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來。”老尚頭兒難得的說了句話,可劉萬財並沒有回應。冷,的確是冷。即使面前守著火堆,每日的夜裡也都是冷的。不僅是身體,更是心裡。
老尚頭兒見自己的同伴並沒有回應,卻也在意料之中,便也沒在多說什麼,只起身提起酒壺出了廟門。
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嗎?看他活得太過可憐?爹終於也捨不得他了?
就在老尚頭兒出門的瞬間,劉萬財苦澀的笑了笑。之前挑弄火堆的手不自覺的滑向了自己腰間的衣帶,活不下去了,就這樣結束吧。
長長的衣帶很快便搭在了破廟裡的一根房樑上,踩著糞桶上去,只要把頭往那個圈圈裡一伸,把桶踢開,來人生走的這一遭便算徹底結束了。明日,還有沒有人會記得劉萬財?或許,只能是多知道有一個踩著糞桶在破廟裡上吊的人吧。
“哎,這天兒啊,真是一時一個變。剛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竟下開雨了呢?”就在劉萬財想要上吊結束自己的生命時,卻突然聽到外面的雨聲,和一個陌生男子的說話聲。
“說是呢!還好,這裡有個破廟,咱們進去躲躲雨吧。”是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
劉萬財一聽那兩人要進來,也顧不得要上吊自殺的事情了,趕忙從糞桶上跳下,把自己搭在房樑上的衣帶往下一扯,躲到了破廟裡佛像的後面。
等那兩人進來時,火堆雖有餘溫,卻是一個人也沒有的。
“咦?這裡剛剛有人?”
“也許是打酒去了,你瞧,酒袋還在,裡面的酒壺卻不見了。”
“這會子去打酒,估計得淋個透。不過也好,回來正好喝酒取取暖,那時就更顯酒的好處了。”
“說是呢……不過,這裡怎麼這麼臭啊!”說話間,剛剛還因找到了好地方躲雨而興奮不已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都皺起了眉頭。
“喲,這不是糞桶嗎?真觸黴頭!”
“嗨!糞桶就糞桶吧,跟觸黴頭有什麼關係?你不是生產這大糞的主兒啊?”
“話雖是這麼說,可……這雨看起來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了那!”
“諾諾,用這個擋擋鼻子吧,在這裡總比出去淋雨強吧!”另一個顯然是寧可聞臭味,也不願在傾盆大雨的時候跑出去挨淋挨凍。
且說兩人東扯一句西說一句的,很快,適應了臭味已不再捂鼻子的兩人把話題又說回到了這糞桶和糞車,以及它們的主人。聽到陌生人談論自己,躲在佛像後的劉萬財不由好奇的豎起了耳朵。
“哎你知道劉萬財吧?”
“當然知道了,不就是劉喜的兒子嗎?想不到他去了趟東京城,回來竟能主動要求當挖糞工!”
“是啊,以前他劉家,不用說在這赤松鄉了,就算是這個金華,跺一跺地也是要顫三顫的。他劉萬財雖然無甚實權,可好歹走到哪裡人家都客客氣氣的尊稱他聲劉公子的。可你瞧現在,他劉家落魄了,他那老子和老孃都被處斬了,人見了他是張口一個劉萬財,閉口一個劉萬財的,我都快有些聽不下去了,也虧他能受得了,居然還主動提出這等要求。不過你還別說,他這樣一做啊,還真改變了些人們對他劉家謀財害命的看法,別的不說,就說我那渾家吧,平素裡說話那樣刻薄的,這會兒也竟替他說話那,說他什麼知分寸,有良心,不比他老子爹那樣惡毒。”
“你渾家也這樣說啊?我渾家也是!不僅我渾家,我老孃也這麼說那!就連我那個讀過幾年書的弟弟,也給我整出個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什麼的,天天嘮叨這句,搞得我都背過了!”
“你說他是真心的嗎?像他說的,給他父母贖罪?為百姓造福?”
“都幹挖大糞了,我看假不了。你想啊,他完全有機會拿借的錢遠走他鄉,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