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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rdo;他急了,&ldo;我確實不明白,你想繼續你的研究工作,和接受我,這兩者之間有什麼矛盾的!&rdo;
&ldo;出獄後,我拿著溫老師的推薦信去了天陽的實驗基地。可能你沒有聽過這個公司,&rdo;她嘆著氣,解釋說,&ldo;不過沒關係,你只要知道這是一家市場化程度很高的科研機構。他們不支援成本回收很慢的專案,所以我想要繼續之前的研究,只能自費,只能同時參與兩個課題的工作,用效益高的那個專案補貼我真正想做的課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do;
石巖說:&ldo;你會很忙?那正好啊,我可以照顧你的生活。&rdo;
&ldo;你想得太簡單了。我忙起來可能兩三個月不回家,也可能不會有多餘的精力去關心你的情緒,當研究專案有保密需求的時候,我隨時都可能跟外界切斷聯絡‐‐總之,一切都以工作為重,其他所有的都靠後站。這對你,或者是任何一個成為我伴侶的人,都是不公平的。&rdo;
她自覺做不了一個合格的戀人和妻子,也不打算為了誰改變自己的價值觀念。先是顧皎,再是石巖,每次涉及到男女感情,最後的結果都是對方要死要活,她的實驗進度也被拖累。
怕了,實在是怕了。
&ldo;可是你不問我,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接受你的不平等條約?&rdo;石巖苦笑著說,&ldo;我早就知道誰都比不上你的實驗重要,既然喜歡上這樣的你,我只能認命靠後站咯。&rdo;
他強調了一下:&ldo;但是第二的位置,你一定得留給我。&rdo;
&ldo;不止這樣,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rdo;她停頓了一下,說,&ldo;我身體健康,卻不打算生育,也不打算找代孕媽媽替我生孩子,更沒有領養|孩子的想法。孩子意味著一份責任,但我的時間和精力不允許我再多分一份給孩子。繁衍是人類寫在基因裡的本能,讓你為了我違背天性,我於心不忍。&rdo;
&ldo;說那麼多,不就是丁克嗎。&rdo;他嘟噥著,&ldo;有什麼稀奇的。當初帶小石頭,我已經體驗過一次養孩子的辛苦,再讓我養一個,我還不樂意。&rdo;
陸追源說:&ldo;當今這個年代,正常夫妻不生孩子,男方會更有壓力,會被懷疑身體有問題。到時候男方承受的閒言碎語,會比我多得多。&rdo;
&ldo;讓她們說去,我不怕。&rdo;他看得很開,&ldo;這世間很多麻煩事都可以用兩句話懟回去:關他們p事,關我們p事。&rdo;
&ldo;人是群居動物,你現在說得輕鬆,到時候……&rdo;
&ldo;陸追源,你就是個膽小鬼。&rdo;石巖打斷她,大聲地說,&ldo;你怕沒有時間經營我們的感情,你怕沒有孩子維繫我們的關係,你怕不相干人的背後嚼舌頭,你瞻前顧後,還沒有嘗試過就已經預設了無數種失敗的可能,你就是個膽小鬼。&rdo;
他問:&ldo;你在怕什麼?你羅列的這些拒絕我的理由,怎麼看都是我會更受傷吧?可是我都不怕,你怕什麼?&rdo;他年輕的臉上滿是無畏,&ldo;我才二十二歲,我不怕失敗。我有的是時間,大不了重新來過。&rdo;
陸追源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她想起了二十二歲時的自己,第一次見到眼前這個身為死囚的男孩子時,也是無所畏懼的,在對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又期待又勇敢的,把他帶進了自己的實驗室裡。
年輕真好啊,容錯率都特別高。
暮色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