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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放到水下，把這些可疑的粉末沖洗乾淨了。
陸追源的世界觀收到了衝擊：&ldo;不可能，成分表上寫得清清楚楚……&rdo;
&ldo;居然相信成分表，你從來不看新聞的麼？&rdo;石巖一邊淘洗玉米，一邊抽空鄙視她，&ldo;包裝上寫什麼你信什麼，要不要這麼天真？白比我長了五歲。&rdo;
陸追源張口結舌，一時無法反駁。
石巖繼續嫌棄：&ldo;這種把配菜和調料都搭配好的速凍食物組合又貴又不新鮮，是專賣給不會做菜的懶人的，記得下次別買了。&rdo;
&ldo;可是我從小就吃這個……&rdo;陸追源垂死掙扎，企圖用自身的例子來證明這種速成食品沒問題。
石巖關了水龍頭，從上到下憐憫地把她打量了一遍，嘆息說：&ldo;你能長到這麼大真是不容易。&rdo;
陸追源的世界觀都要崩坍了。
一直都是她讓他啞口無言，難得的一次形勢逆轉讓石岩心情大好，順道就多傳授了一些廚房秘籍：&ldo;肉最好買新鮮的，還要親眼看著師傅從整塊的肉上切下來，不然剁得這麼碎的排骨，你很難保證是不是真的100全是豬肉；要是真沒辦法只能買到冷凍過的肉，烹調之前要先解凍，記得千萬別用熱水，冷水浸著就行了……&rdo;
時常在黑麵和炸毛兩種模式下切換的少年一反常態，絮絮地指點著應該注意的事項。陸追源挺意外的：&ldo;你對做飯很在行嘛，我還以為你不會有耐心弄這些東西。&rdo;
石巖正在將大碗裡凍成一坨的排骨拆開，隨口回答：&ldo;都是被逼出來的。你要是有個挑食的弟弟，你也必須……&rdo;
他說了一半忽然頓住了。
陸追源還等著他說完，疑惑地望著他。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他眼中有淚光閃過，然而下一瞬他已托起碗，不耐煩地把整碗排骨倒扣進了鍋裡，啪的一聲合上電飯鍋蓋子。
&ldo;直接煮也吃不死人，老子真是自尋麻煩。&rdo;石巖扔下一句話，扭頭出了辦公室。
他又變回了那個陰鬱暴躁的少年。
弟弟是石巖的還沒有結痂的傷口，碰不得，揭不得。
下午剩餘的時間石巖都在發呆，書桌上的《高等數學》翻到了拉格朗日中值定理那一頁，兩個多小時都沒有翻過去。三點多的時候排骨燉好出鍋，陸追源端到他面前，他接過來一聲不響地開始吃。
&ldo;好吃麼？&rdo;她揣摩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
他面無表情：&ldo;不好吃。&rdo;
&ldo;還欠火候吧？&rdo;陸追源說，&ldo;要不我再拿回去燉燉……&rdo;
&ldo;用不著。&rdo;他機械地咀嚼著，那表情麻木得如同在嚼一塊白蠟。
陸追源懷疑下午的玉米燉排骨其實並不難吃，因為到了晚餐時，她從食堂領回來的、由專業廚師掌勺的標準晚餐，到他嘴裡也成了一塊蠟。
看到他這幅樣子，陸追源也覺得不好受。據說剛截肢的人會出現幻肢痛，他的手足兄弟死了才一個多月，承受不了這個現實是很正常的事。如何讓石巖從傷痛中走出來，陸追源幫不上忙，全都只能交給時間，讓他的傷口慢慢自愈。
晚餐後的讀報時間，陸追源把下午買的報紙和借來的《兒童心理》等報刊整理好，還回閱覽室，又借來了今天新到的報刊雜誌。帶回實驗室交給石巖之前，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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