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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爺此言極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老爺,要趕緊下決心了,否則,這些便宜果子就都落入他人之口了。到時在蘇州商界,一言九鼎的可不是老爺您了!&rdo;關帷臉上現出了焦急之色。
&ldo;你們都出去,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rdo;陳泰對著眾人揮了揮手,關帷和家人、使女都退了出去,關上了廳堂的門。
內室就剩陳泰一個人在踱來踱去。眼見得別人雄赳赳地打上了門,是退,還是如關帷所說的&ldo;迎頭一擊&rdo;?那家珠寶店,他想收入囊中,已是多年的夙願了,沒想到此時此刻,那店老闆竟肯讓了出來。再就是那個沈萬三,看他那股氣勢,倒也咄咄逼人。他媽的,他算什麼東西,竟敢這麼著!要是那些店都讓他這麼一家一家地盤去,那這金閶門的商業利益和排行座次,倒也不能不讓一席地給這個傢伙。想到這,陳泰有些沉不住氣了,臥榻之旁,怎麼能容這麼一個傢伙躺著?然而關鍵的是,張士誠來了會怎麼著?他雖然依稀覺得,關帷的話自有他的道理,可一旦這麼走了,他又覺得吃不準起來。真他媽的像是一副牌九,鬼知道張士誠這張是什麼牌!轉而一想,他沈萬三敢走,我為什麼不敢走?他贏我也贏,他輸我大不了也輸,看到底誰他媽的輸得起!想到這,他走到一張紅木桌子前,停住腳。接著他舉起拳頭,猛擊桌子,大聲地朝外喊著:&ldo;關管家!&rdo;
廳堂的門開了,關帷推門進來:&ldo;老爺,小人在!&rdo;
陳泰看了看關帷:&ldo;你給我去,他姓沈的出什麼價,你比他高,一定要把他擠出蘇州!&rdo;
關帷心頭一喜,和他沈萬三較勁的時刻終於到來,儘管這是藉助於陳泰的力量,但也夠了。然而陳泰所言要將沈萬三擠出蘇州,這又談何容易。想到這,他對著陳泰一拱手:&ldo;陳老爺!沈萬三已經坐大,要想擠他出蘇州,只怕已晚了!&rdo;
陳泰聽關帷一說,想想這倒也是,但進而不成求其次吧:&ldo;那,至少不能讓他在閶門立住腳,那是我的地盤!&rdo;
4關帷解氣的是,自己和沈萬三的情仇,終演變成了陳記商號和沈萬三的商業之爭
就在關帷奉命前來利源茶莊隔壁的珠寶行時,沈萬三和王信、四龍等正在這店內。這些日子,沈萬三和王信他們或分頭、或一起進出於一家家的店鋪、布莊、雜貨店內,同那些如同驚弓之鳥的店主們說著、聊著、談著。各個店主、老闆的表情、神態並不一樣,可沈萬三卻始終是一副讓人吃不透的帶笑的臉。此時,在那珠寶店內,那位姓汪的老闆捧出帳本走來:&ldo;小人店裡的貨全部在這帳上記著,請沈老爺過目。&rdo;
第八章 兵戰商戰 逐鹿蘇州(8)
沈萬三剛接過,正在看著,突然,門外一陣馬蹄聲,旋即一隊蒙古騎兵打扮的元官兵呼嘯而過,汪老闆臉上露出驚惶的神色。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王信,指著外面對汪老闆說:&ldo;我們盤了店,這些元兵,會不會來搶?&rdo;
&ldo;不,不會的,他們可是官府的兵哪!現在只是挨家挨戶地收取守城費和修城的錢。&rdo;汪老闆怕生意砸了,店盤不出去,竭力把一切說得輕描淡寫的。
王信淡然一笑:&ldo;老闆,他們不搶,你幹嗎盤了店?&rdo;
汪老闆不敢說怕元官兵的劫掠,更不敢說怕張士誠的那批蘇北鹽民:&ldo;我可不是為這個,唉,我們是想回老家去,所以……&rdo;
沈萬三看著帳簿,接著又看了看店中的那些珠寶:&ldo;這些珠寶的產地在哪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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