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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萬三看著褚氏，心裡倒猛然升出一片歉意：&ldo;不，你別亂想！&rdo;
褚氏抬起眼：&ldo;別亂想，那你叫我怎麼個想啊？&rdo;
沈萬三知道褚氏說這些話，是想窺探自己的隱秘，心裡倒有些惱怒：&ldo;你要我說些什麼？&rdo;
褚氏：&ldo;你剛剛說，做生意還賺了，可那錢呢？都花哪兒去了？&rdo;
沈萬三看著妻子，躊躇著是不是將陸麗孃的事講出來。後來一想，陸氏要是跟了自己，這今後也是瞞不住的，索性心一橫，說出了這一次的揚州故事。
在沈萬三和他的妻子說著幾百里外的故事時，在曉雲房內，這個可憐的姑娘正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窗前，屏息聽著隔壁沈萬三他們房內傳出的竊竊私語聲，心中充滿著一種眷戀。
當然，曉雲絕沒想到，此時沈萬三和妻子正在說著另一個女人。
&ldo;那姑娘長得一定很標緻吧？&rdo;作為一個自知長得並不漂亮的女人，這是褚氏所能做出的最直接的反應了。
對陸麗孃的長相是否標緻，沈萬三未置可否，只是說起了另一個話頭：&ldo;我救了她，那姑娘要以身相報，我，我拒絕了。後來，我送她回了吳江家中，沒等他們家人出來，我就回來了。施恩並非圖報，夫人如果信不過我所說的，可去吳江陸德源家中詢問。&rdo;
&ldo;問？去他們家中能問出個什麼？你和她是一條船上回來，這麼些天，晚上你們就都在那個那麼點大的小船艙裡？這些事，去問誰？誰又能知曉？&rdo;褚氏感情複雜極了。
沈萬三臉沉了下來：&ldo;我說的你既是不信，那還要聽我說什麼？&rdo;
褚氏心頭一驚，立刻自感對夫君相逼過甚了：&ldo;請官人不要說了，奴家信了還不成？&rdo;
沈萬三看著態度已軟化下來的妻子，心思又轉到了經商方面：&ldo;揚州那面，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我的絲綢糧食，他們全部都要。蘇北今年大旱，糧食匱乏，這能不賺錢？還有，他們給我的是私鹽，我船去得越多，那私鹽可就帶回得越多！&rdo;
&ldo;私鹽？這可是犯禁的！&rdo;褚氏大吃一驚。
沈萬三：&ldo;他們會給我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我現在就是缺本錢。&rdo;說著，他看著妻子，似乎是有意地進逼：&ldo;你能不能給我想點辦法？&rdo;
褚氏為難地說：&ldo;我能有什麼辦法，上次那點孃家帶來的私房積蓄都給了你了。&rdo;
沈萬三&ldo;哼&rdo;了一聲：&ldo;你是怕我在外面另安了家室吧！&rdo;說著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ldo;唉，要是我想這個，那姓陸的姑娘要跟我，我早就接納她了。要是這樣，我再去揚州也就不會這麼捉襟見肘了。&rdo;沈萬三在這裡，把自己說得高尚起來。
&ldo;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你要納妾，我也管不了你。你這叫我想辦法，你一個大男人都沒法子想，叫我這個剛進門的媳婦，到哪去想哪？&rdo;褚氏解釋著。
沈萬三看著妻子，不由得又長嘆了一聲。典當行那邊這兩天就要應付，否則，父親那邊的羅唣，他也吃不消。他心裡最煩躁的是，陸姑娘那邊，什麼時候來，又是怎麼個方式來？自己再去揚州的夢，看來只有這位陸小姐才能幫他圓了。
每想到經商及與經商有關的人時，他心裡便開始煩躁。然而，當他想到白天在沈廳內只看了一面的小可人曉雲時，他才發覺她是惟一沒有牽扯進他經商事務的人，也只有在這時，他的心情才漸漸地平靜如水。
曉雲沒睡著，房內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