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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婚書,可那都是假的……”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忍無可忍地抬手掐了掐她透白的兩腮,力道很輕,很剋制,但指腹間那抹柔膩的觸感到底是叫人心猿意馬。
他很快收手,也懶得同她較真,只沉聲糾正:“是真的。”
施嫿陷入醉酒的狀態時,似乎不如往常性情溫和好商量,頗透著一股子執拗的倔勁。
她顯然只信自己,聳了聳肩,方才還撐著椅面的手也鬆開了,無助地交握在一起,擱在大腿上。
這樣的姿勢令她本就纖薄的身子更顯孤單脆弱,整個人有一股頹喪的勁兒,甕聲甕氣支吾著:“雖然結婚是假的,但我真的覺得你很好,很好很好,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做好朋友吧。”
她耷拉著腦袋,鬱卒而沮喪,像是在規劃幾年之後的事情。
從賀硯庭回國以來,她已經麻煩了他太多回,給他添了一次又一次的麻煩。
如今甚至還……生出了那種極有可能會破壞兩人合作關係的歪心思。
交易合作最忌諱產生不該有感情,動心就會動情,動情則失智,失智則難以理性地處理這段關係。
乃至兩人延伸而出的人際關係,如果不能理性應對,只會亂套。
今天中午在法餐廳,白思嫻的話固然尖銳刺耳。
那些詆譭賀硯庭的話,她一個字都懶得聽,更是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可那最最刺得她生疼的一句話還如繞耳畔——
“還真把自己當家主夫人了不成,這一切你心知肚明不是麼?”
唯獨這番話,她做不到選擇性耳鳴。
因為這是事實,她的確心知肚明。
常規的婚姻要經歷漫長的交往期,確認彼此合拍,甚至矢志不渝,才會步入婚姻。
就算是不以感情為載體的商業聯姻,也要有周密計議和條件的協商,彼此等價交換,才可能天長日久。
她與賀硯庭的婚姻有什麼。
有的恐怕只是賀硯庭對她一時興起的憐憫罷了。
如果這場鏡花水月的美夢註定會破碎。
她也沒有別的奢望,只覺得能夠和他做好朋友也是很好的。
又是發好
人卡又是做好朋友的。
賀硯庭不禁莞爾,更已然確認她是酒醉未醒還在說胡話,也懶得搭腔,只是見她腦袋一個勁往下沉,抬手托住了她的下巴,順勢迫近稍許,手臂托住了她膝窩,不由分說將人打橫抱起。
“風大,該回房了。”
小姑娘許是也已經吹夠了夏夜的風,賞夠了遼闊的夜空,被驀然抱起倒也沒有抗拒之意,兩隻軟玉般的胳膊還順勢摟上了他的脖頸,以一種挺舒服的姿勢被他公主抱著回了屋。
身子被他擱置在巨大的軟床上,搖搖欲墜,坐也坐不穩。
他只好取來靠枕讓她倚著,順帶也端來了那碗尚且溫熱的醒酒茶。
瀾姨果然沒有叨擾,只將煮好的醒酒茶連帶托盤擱在主臥門口。
他端坐床沿,面容平靜雅貴,好商好量:“瀾姨給你煮的,喝了不難受,聽話。”
這麼多年,他獨來獨往慣了,別說哄女人哄孩子,照顧醉鬼也是絕無僅有的體驗。
頭疼自然是有些頭疼的。
尤其是她雞同鴨講的狀態,他甚至不確定她能不能聽懂。
然而施嫿的表現卻乖得渾然超乎預想。
她就著男人喂至唇邊的瓷碗,咕嚕嚕喝了幾大口,很快就喝下四分之三,而後鈍鈍地搖了搖頭:“不、不喝了,飽。”
賀硯庭也不再勉強,將瓷碗放置一旁了。
原以為哄這小醉鬼喝下去不是易事,沒想到這樣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