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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羌把她扔這,無外乎就是想知道,“杜笑兒”到底和沉冰蕭逐是怎麼回事。
太廟護衛遠比大內鬆散,他給的就是那些覬覦“杜笑兒”的人一個機會,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呢,不管皇帝大人怎麼想,平心而論,海棠和沉寒的太廟之行還滿愉快的。
想想啊,一不用向太后請安,二不用和宮裡其他人折騰,就宅在這裡,多愉快的日子來的。
雖然沒有數錢數到手抽筋這一項,但是人生四大福裡睡覺睡到自然醒,海棠是堅決的貫徹了。
她在太廟別的沒幹,就讓內監搬來一摞一摞的書,從史記到民間小說,用力的發掘嚴肅背後的搞笑,鮮血背後的姦情,力圖在小白花同學人生觀世界觀還沒定型的時候培養出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宅女。
花竹意三五不時就跑來看她,也許是蕭羌下的命令,居然也沒人攔,只要求他們相處的時候至少有兩名內監和兩名宮女就OK。
花竹意在臨下船之前,被趙亭丟了個官職在身,但是長昭本就屬於遊牧體系,行政系統和大越相差甚遠,他的官職在大越沒有相對應的,蕭羌賜了他一個正五品給事中的虛銜,有資格上殿奏對,方便他進行和約履行的核對工作。
花竹意倒好,正事從來不做——呃,是正事從來都做得非常快,快得讓所有人都認為他什麼都沒做。一天到晚滿京城的晃盪,三五不時就晃盪到太廟不說,某次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跑去京城最著名的酒館,各種名酒一樣要了一罈,結果結賬的時候發現被人偷了,又恰好那天是大朝,長昭的行館裡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他的隨從苦著臉來找海棠,海棠無言之餘數了錢付賬,然後花竹意樂顛顛的把酒全搬到行宮,說前幾天在她這邊看到的書上寫著有如何調製天下最烈的的酒的配方,自己要試試。
海棠翻白眼,直接告訴他,想提純酒精的話,蒸餾就可以了,兄弟,你真的不必費這個力氣和金錢好不好……
弄來鍋,架起來,海棠現場蒸餾給他看,提煉出來高純酒精,找了只耗子灌下去,耗子立刻去找貓了,可惜沒跑上幾步就撲通一聲倒斃,估計是急性酒精中毒,花竹意大為讚歎,說這都趕上鶴頂紅了,笑兒你給這藥起個名字吧?
海棠眼望遠方,蕭瑟的說,就叫,含笑半步癲吧……
從此,酒精在這個世界裡有了一個如此美好的稱呼……
當然了,花竹意要是敢兩天跑三趟,通常接下來就會消失個四五天,再出現的時候,一般都是頂著兩隻熊貓眼,雙腿打晃的飄過來,掛在欄杆上曬人皮。
海棠一問,才知道是他被蕭羌莫名其妙丟了一大堆東西做,數量之多,讓能幹如花竹意也趕了四個通宵才幹完。
“他甚至還讓老子去統計整個中書省的官職!我統計完了,他居然接著讓我調查那些官員是沒用的,要我提交裁減官員計劃——那關老子什麼事情啊啊啊啊啊!老子不依老子不幹!”他悲憤的嘶吼,但是因為已經幾天沒睡覺了,聲音弱小,更接近於哀號。
海棠點點點:您請節哀吧……
不過說起來,蕭羌這反應……算是吃醋麼……如果是的話,用這種方式報復,該說老大您真是吃醋不忘工作,還是說老大您真幼稚呢……
海棠在心裡默默甩汗,卻又有一層微薄的喜悅悄無聲息的滋潤,只是這層喜悅如此細小,細小得被她半帶刻意的忽略了。
花竹意也似乎察覺到了蕭羌若有若無的醋意,總算把自己來訪的頻率控制到了不會讓蕭羌收拾他的地步。
海棠把花竹意當自己哥們看,稱呼也從阿意變成了小花,每次他來,都好好招待,聊天之餘,花竹意興致起來,還牽來馬匹,教她和沉寒騎馬——考慮到沉寒的視力狀況,射箭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