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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順眼,還算白皙。
僅此而已。
這樣一人,說話時語氣稍顯木訥,就更讓人興趣缺缺。
就像你不會對地上的螞蟻感興趣,抬腳讓它過去,還是踩實把它碾死,兩者並無本質區別。
鬍子強連話都懶得接,重新全心投入撞球。
陳玦轉身開門離開了,她關門時也很注意,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門板阻斷視線的最後時刻,陳玦抬頭看了眼屋內,她沒什麼見識,只覺得這個人悅目。
而這一秒,電光火石間,她意識到兩件事:
一是陳玦曾覺得,美很主觀,也容易被摧毀。環境氛圍情景裝扮,都很重要,這是綜合性的東西。她發現她錯了。
這家撞球廳的燈和環境都糟糕到離譜,牆皮脫落,角落擺放著落灰雜物。
她關門前,看見燈泡明滅一閃,周知善站在稍後的位置,身形修長,姿態雅緻,糟糕的光源甚至賦予了他某種寂滅的美。
二是,對這人來說,她就像他抬一抬腳,放走的那隻螞蟻。
陳玦很清楚這一點。
撞球廳在二樓,她從二樓走到一樓街道上,因為不知道這裡的具體位置,拿出手機想找訊號。
陳玦舉著手機轉了個身,目光一頓。
二樓的窗簾沒拉,有人倚在角落的窗格邊,視線落下,這樣居高臨下的角度,陳玦也不確定他到底在看什麼。
破敗的街道,沉默的建築,夾在建築間異常顯眼的月亮,還是她。
做人還是不要太自戀比較好。
陳玦想,轉身裹緊外套走進風裡。
明天還要上班,教案還沒寫完。
2
陳玦本來以為這是個插曲,很快就會過去。
她自己都努力把這事忘到腦後,唯一幹的事,就是託人打聽了榆陵路工廠的利軍,他的工友說利軍買票早走了,也不知道去外地幹嘛了,辭職都沒來得及,話裡不無抱怨。
陳玦鬆了口氣。
還好。很值。
她剛好早下班,這個月剛發了工資,陳玦查了查本地公眾號,發現離學校不遠處有家新開的蛋糕店,賣海苔肉鬆小貝,她決定多繞條路去買幾個。
陳玦認路不太行,跟著導航走也走得五迷三道,同樣一條路,五金店和麵館挨著的小道,她不小心走了三次。
前兩次是真走錯了,最後一次她是故意的。
路過麵館時,她放慢了點腳步,餘光從玻璃上一滑而過。
有兩個男的在跟她,都戴鴨舌帽。
陳玦還是買了小貝帶回家,蛋糕有點塌了,味道還可以,她吃得心不在焉,金色的晚霞從她臥室的窗欞跌下去。
接下來,陳玦花了幾天,確定了這件事。
鬍子強還在派人盯著她。
跟梢太基礎,讓陳玦後背發涼的,是另一個意外。
同事病休,她做了幾天代理班主任,帶初二年級的普通班。班上有個沉默內向的男生,作文寫得很好,陳玦挺關注他的,幾次想跟他聊聊,都被搪塞過去了。
陳玦偶然發現,他身上開始疊著些青青紫紫的傷痕。
她一反常態的強硬,跟著男生,發現欺負他的人不止有校內高年級的混混,還有校外的,社會上的和職高混混湊作一堆。
陳玦叫了幾個男老師,陪著他回家,有個錫紙燙青年早等在那了,看到他們這陣仗,看了眼左右小弟,叼著煙笑瘋了。
&ldo;牛啊你。&rdo;
錫紙燙笑嘻嘻地,流裡流氣地豎起大拇指:&ldo;躲得過初一,你躲得過十五?&rdo;
有個男老師看不慣他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