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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學的時候就經常受到其他同學的欺負,又因為害怕姐姐的報復手段所以總是在外面把頭髮和衣服整理好待到很晚才回家,每天都過得非常迷茫和難過,唯一期盼和高興的事情就是每天去見住在河邊的吉田奶奶。
吉田奶奶她是一個非常溫柔善良的人,是她給予了我人生中第一次的肯定,也是她告訴我不是和姐姐不一樣就是錯誤的,她帶我一起餵養流浪的貓狗,替我縫補好被同學剪掉的衣服,品味各個季節不同的和果子,給我煮很好喝的牛奶巧克力,送給我手織的圍巾,教我怎麼賞析各國的文學作品,一點一點地培養起了我原本完全沒有的自信心。
但她只陪伴了我一年零五個月就去世了,被她唯一的親生兒子親手殺死在了她那溫馨的貼著米色花朵的總是飄著淡淡茶香的房子裡。
為了保護我不被她賭博成癮的兒子綁架,她生生捱了那個人六刀,飛濺出來的血沾了我一身也落在了牆壁上的她年輕時的全家福上。
&ldo;由佳醬的善良是珍貴的寶物哦。&rdo;她沒有去看倉皇逃跑的那個人,也沒有去看地上的刀,而是捧住我的臉,面帶一貫溫柔笑容地對我說了這樣的話:&ldo;所以,不要怨恨,好嗎?這是比一切都珍貴的寶物。&rdo;
我那個時候好像是哭著答應她了又好像只是無措地點頭,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她那個時候的笑容和平時是一模一樣的。
其實我的善良只是懦弱而已,但因為她的鼓勵,我活到了能夠遇見和她一樣善良的人的現在。
&ldo;我知道。&rdo;我忽然有了說話的勇氣:&ldo;是非常,非常珍貴的寶物。&rdo;
……
經過商討我們決定獅子王和小夜先在這裡陪老爺爺他走完最後一程,而我和三日月在此停留一晚,等明天再向北方走去找一期哥,到時候再匯合尋找回去本丸的辦法。
對這個決定小夜表現出了很明顯的不安,他問我這樣是否會對我造成麻煩,阻擾了我的復仇,即使我數次表示否定他也依舊顯得非常糾結和猶豫。
&ldo;主人,您……真的沒有想復仇的物件嗎?&rdo;他拉住我的袖子,問出了和之前不一樣的問題,唇抿得緊緊的,眉頭緊蹙,但藍色的眼睛中卻並沒有話語中的關乎仇恨的色彩,反而是一片顯而易見的我所熟悉的迷茫。
&ldo;沒有,因為……我,不知道仇恨這種情感是什麼樣的。&rdo;我的情感中缺失有關仇恨憎惡或是怨恨一類的存在,雖然被欺負背叛什麼的會感到痛苦和難過,但還是恨不起也怨不起來,只感到……迷茫,為什麼呢?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我長久以來都這樣迷茫著困惑著,但到最後能確定的也只有,是我的錯,僅此而已。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問:&ldo;那,主人會討厭我這樣嗎?總是,復仇,懷抱著仇恨無法放棄。&rdo;
&ldo;……不,小夜,很好。&rdo;我搖搖頭,握住他的滿是繭子的手,重複確認:&ldo;小夜很好。&rdo;
我從書中知道刀劍們往往背負著歷任主人的情感和歷史,宗三為織田信長所困,石切丸常年被供奉於神社,而小夜則背負著一任任主人壓抑的仇恨和黑暗,凝結著我無法想像的怨念。
但是,對我來說,我所認識的小夜就是很溫柔很好的人,他會幫我一起掃院子裡的落葉,說著馬兒不喜歡他卻還是認認真真地照顧馬兒,幫不擅長剝柿子的其他人剝開柿子,也會在夢遊時候露出非常可愛的表情。
&ldo;小夜和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