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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一視同仁!逆子!你竟真做出這般荒唐之事!」
傳言竟是真的, 首輔好男風, 且愛身著女子服飾好看的男子,若不是他親眼見, 如何都不能相信。
沈長寄不耐煩地收了劍, 抬袖一揮,門板又被重重拍上,「滾出去。」
沈國舅罵罵咧咧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但他卻沒敢再推門。
沈長寄將謝汝擁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待人平靜了些, 他扶著她起身,手掌撫上她臉頰,向上托起, 強迫她抬頭。
謝汝望進男人的黑眸, 心底的酸澀更甚。突發的意外一件接一件, 她毫無防備。
「是我不好。」沈長寄溫柔地吻了下她的唇,平靜地凝望,和緩道:「他沒看到你, 別怕。」
他輕輕將人抱起, 將她安置在軟榻上,拉過屏風,將整個書房一割為二, 為她製造出一個相對安全的密小空間。
「我去處理,在這裡等我。」他輕柔地吻了下額頭,「無人再敢闖進來,別怕。」
房門開啟又合上,謝汝後怕地將臉埋進了掌心。心跳得極快,臉頰滾燙,耳根通紅,全然是辦了壞事後被人發現的心虛之狀。
她想靜待一會兒,整理思緒,然而一牆之隔的外頭,沈國舅大發雷霆的聲音叫她如何都忽視不得。
「你給我把裡頭那個狐媚子交出來!」沈國舅暴跳如雷,「堂堂首輔,我沈家丟不起這個人!」
「沈家?我與你沈家有何干係,又為何要聽你的。」沈長寄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
「你還當真要與沈家一刀兩斷?你做夢!你生是我的兒,死也要入沈家的墳地!」
「我會去找陛下求旨,我叫你娶誰你便得娶誰!」沈國舅氣得渾身哆嗦,「竟喜歡男子!男子!」
沈長寄對他的話不屑一顧,「本官喜歡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只要是我愛的,她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他抱著劍,微勾唇角。
「至於你的沈家……國舅想必是貴人多忘事,讓本官替你回憶一下。」
「本官生母被你的夫人活活打死時,你還在外室的溫柔鄉裡出不來,而我眼睜睜看著她被打死,紅白腦漿甚至濺到了我的身上,你的那幾個嫡子還叫我嘗一嘗。」
「你夫人將我於冰天雪地之日扔在城外荒郊,你卻在青樓吃酒,知曉此事後,仍舊不聞不問,置之不理。」
謝汝在屋內瞪大了眼睛,水潤的眸中滿是不可自信。
她跪在榻上,撲到了窗邊,想要靠得更近,聽得更清楚。
「那是十年前的臘月初七,我光著一雙腳,迎著風雪,一步步走回家,府上無人給我開門。我凍僵在牆外,救我的人也不是你。」
往後的每月初七,心疾發作之時,他都能想起那個臘月雪天。
如今的日子好過了,他不再受人擺布,不用再看人臉色,他站在權力的巔峰,俯視如螻蟻般的眾人。只有手握至高的權柄,他才有種活著的真實感。
如今,他終於無需再與這可笑的血脈至親虛與委蛇。
「國舅只怕不知,本官身為一文官,這一身武藝是如何練得的。若你自小便將兄長們的毆打當作家常便飯,你也會如我一般,為了自保而刻苦習武。」
「十四歲那年冬日,某夜被噩夢驚醒,正好發現毒蛇毒蠍爬滿了床。」沈長寄語調平緩地說道,「若再晚醒半刻,也不會有我今日了。」
「你那些兒子們,只怕後悔死了,未將我早點殺死。」
他平步青雲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與「沈家」斷絕往來。
「國舅,你沈家的倚仗是宮裡的貴妃娘娘,而不是我一個自小便被唾棄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