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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瑢立在下首位,瞧瞧看了一眼書案後的男子。
男人板著臉,面上覆著一層涼涼的冰霜。
平瑢偷偷瞟了一眼首輔手中一直拿著的卷宗,哦,還是賑災銀案。他撓了撓頭,這案子這麼複雜嗎?複雜到大人臉色如此難看。
他小心翼翼道:「大人,敬義侯那邊如何處理?」
沈長寄默不作聲,低氣壓持續籠罩整個書房。
平瑢識相地閉上了嘴,也幸好跟在大人身邊時日已久,不至於被這威壓嚇退。他等待指示的空隙,又將案子回顧了一遍,思索著究竟是哪裡棘手。
羅期興貪了銀子,不知是何原因要拉敬義侯府下水,此為疑點一,敬義侯可謂與此事毫無關聯,羅期興究竟想從敬義侯身上得到什麼?做他的保/護/傘嗎?倒是說得通。
第二,羅期興搞不定敬義侯,便叫自己的兒子羅誡去結緣敬義侯二子馮明濤,馮明濤此人好玩樂,且腦子不太好,極其好騙,羅誡投其所好,一來二去,二人打得火熱,成了酒肉好友。
第三,羅誡將銀子偷偷塞給馮明濤,假言求他辦事,實則只為把贓物留在敬義侯府,怎料馮明濤沒把銀子帶回家,反而送給了外室花,羅家父子更不曾料到玄麟衛會無意間發現那銀子,被首輔大人順藤摸瓜到了工部這裡,查了個底兒掉。
第四,羅期興狗急跳牆,殺人滅口,疑點是,貪汙之罪,罪不至死,可摻上殺人便不同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會叫羅期興寧願背上人命,也要將其掩蓋?工部水深,並非空口無憑,羅期興強烈的反抗耐人尋味。
眼下羅家父子已被玄麟衛暗中盯死,只等大人令下,便可拿人。
時辰慢慢流逝,平瑢站得腿發酸,他再一次壯著膽子,「大人?大人?」
沈長寄回神,「你怎還在。」
平瑢:「……」
「大人,敬義侯那邊?」
沈長寄不耐地將手中案卷扔到桌上,手按了按太陽穴,「去給敬義侯送信,就說馮明濤與羅誡曾為女子翻過臉。」
平瑢:「……」
大人您造這種謠……
「敬義侯聽了萬一誤會是羅誡為情殺人該如何……」
「那便叫他們打一架。」沈長寄擺擺手,「出去。」
他煩得很,已經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謝汝氣得胡說八道了,他此時實在不想搭理工部和敬義侯的事。
哄人,如何哄人。
沈長寄又按了按頭。
平瑢走到了門口,還未來得及出去,便聽首輔大人又吩咐道:
「去謝府,找謝姑娘身邊的婢女,叫……」
「玖兒。」
「找她問問,謝姑娘平日有何愛好,速去問來。」
平瑢:「……哦,大人您是為謝姑娘的事煩憂啊?」
沈長寄沒搭理他,再次不耐地揮了揮袖子。
平瑢退出了門,將門小心地合上。腳步輕鬆地朝外走了兩步,沒忍住笑出了聲。
大人,您也有今日,嘿。
翌日,清晨。
謝汝的作息一向很好,天亮了便起床,辰時已然用過了早膳,在院裡看書。
她還記著沈長寄的心疾,雖然昨日鬧了點小彆扭,但他的身子她怎能不關心。
謝汝摒除心中雜念,翻開了醫書。她的書又被搬回來了,昨晚她沒再去書房,只叫平箏帶著人去搬。
據平箏說,當時首輔大人的臉色陰沉得像是要割了她的腦袋,平箏說這話時,還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
兇歸兇,到底是未曾阻攔。
謝汝昨夜睡前反思過,她也有些小題大做了,相愛之人渴望親暱渴望時刻相處,這乃是人之常情,她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