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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見一干人被區區一名北晉使者一嚇，便半分骨氣全無。心中微懣，並不答話。然而抬手將眾人口中的北晉太子一推：&ldo;還不走?&rdo;
馬還是來時的那一匹，白日已經將糧草餵足。少宣左右看了一眼，驚訝道：&ldo;只有我們兩人?&rdo;
秦疏此時已經平靜下來，點頭嗯了一聲。
&ldo;就我們自己走，再遇到山賊怎麼辦?&rdo;少宣登時小聲嘀咕。&ldo;我說，你還不如把我交出去好些……&rdo;
&ldo;有我在，你怕什麼山賊?&rdo;破軍翻身上馬，又俯身下來拉他。&ldo;若你怕再落到山賊手裡，或是有人打你主意，而我又護不住你之時，我定然先一刀把你殺了，可好?&rdo;
第6章
少宣那敢說好，忙道：&ldo;……別再把我當東西橫著放。&rdo;卻不知易慎為他百般算計，其中一條打算，便是押了他回京路上徐徐圖之。
說著，坐直起身來，秦疏由他安坐在身前，提韁要走，一人匆匆奔來，從後喚他：&ldo;小疏……&rdo;
梁夫人只看了少宣一眼，目光憂慮，隨即定定落在秦疏一人身上：&ldo;當真要走。&rdo;
&ldo;是的。&rdo;秦疏卻不好對她冷淡，在馬上略略欠了欠身子，一頓又道：&ldo;同來的侍衛都留給你了，自己萬事小心。&rdo;
梁夫人微嘆口氣，把手中一個小包遞上來：&ldo;路上千萬小心。&rdo;
秦疏點頭稱是。少宣看看兩人，因他離得近，隨手就接過來，梁夫人又道：&ldo;都是你從前喜歡吃的……&rdo;似乎還有道不盡的叮囑，然而想一想，偏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秦疏拱手作別，催馬就走。
少宣回頭，見梁夫人還站在原地張望，一面忍不住去解那包裹，見都是些甜點之類。一面問秦疏：&ldo;梁夫人怎麼知道你喜歡吃什麼?&rdo;
秦疏聽如不聞，並不作答。少宣無趣，見秦疏也不攔他，自己揀些糕點胡亂吃了，勉強算是晚餐。
眼見再拐一道彎，便是城門口，突有一人穿出攔在馬前。
破軍認得這人是豐陽一名官吏，雖不曾多話，卻是方才數人之中。
&ldo;不知大人還有何吩咐?&rdo;秦疏和聲問道，袖中暗釦著刀柄。
&ldo;使君是否覺得我等貪生怕死?&rdo;這人文士模樣，說話卻頗為直接。&ldo;可豐陽城防缺實，軍隊疏鬆，若有戰事，只怕難以護得一方百姓周全。&rdo;
&ldo;大人不必多說。&rdo;秦收無意同他多說，提韁要走。
這人卻急了，搶上前一步：&ldo;此事並非是推諉，豐陽軍備實在……實在不堪一戰。&rdo;
秦疏靜靜看他，這人稍一遲疑，低聲道：&ldo;我國太平多年，軍戎鬆懈，全無實戰經驗。百姓早已不知戰禍。官員朝庭都不以為意，從來不在此事上下功夫，軍餉給的有限，若是再暗中受些盤剝，不過勉強維持，豐陽早不是百年前強兵黷武之地。就連軍中刀兵弓箭，殘存腐壞的也不在少數……&rdo;見破軍神色不豫，忙又道：&ldo;……上一任時，便也是這般情形……若能與北晉交好，不到萬不得已，這戰還是不要打的好……&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