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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吧?”
“有一個不是,薛常雄到底是宗師,不管何時來,總要防備一二的。”張行若有所思。“思思走一趟滹沱河如何?”
“可以。”白有思即刻答應。“你們跟牛公往北走……我去遮護十娘和張公慎那兩個營,以防萬一,而若薛常雄不至,我就跟十娘他們一起來……雄天王那裡也是,讓他送魏文達到地方後立即折回,中途跟我這裡相互支應。”
“那就這麼來,立即出發。”李定反過來催促一聲,然後第一個走出了院子。
隨即,白有思騰空而起,卻殊無真氣波動,張行也立即帶領許多歇在這裡的參謀文書一起起身離開……這一幕發生在高陽城內的戰間討論與決斷不可稱之為不乾脆,也不可稱之為不妥當。
但不知為何,落在最後的牛河望著這一幕,卻莫名覺得有些怪異……作為曾經的長輩與上司,外加宗師之身,他其實是可以用一種特殊的視角和身份來旁觀一些事情的,譬如說眼前這三人這次的討論,如何是張行來思,李定來行,白有思來定?
這不是亂套了嗎?
只是因為李定第一次執掌這麼大的戰事,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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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事情本身只是插曲,牛督公的想法更是插曲中的插曲,根本不影響整體戰局發展,隨著黜龍軍中樞指揮部不斷髮揮作用,原本就在流動中的黜龍軍不停地做出調整,然後繼續向北面撲殺過去。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被認為是關鍵之一的侯君束已經拼命馳到了徐水。
夜裡過了高陽,清晨繞過了鄚縣,此時抵達徐水,而到了徐水之後,不出所料,侯君束開始遲疑起來了……順著徐水上上下下的查探了幾趟,確定了幾座浮橋的位置,然後就一直在沿著河道往復徘徊。
心思不難猜,那張首席是給了一條路,卻是一條比較難走的路,真按照張首席的意思來做,便是一切順利,他侯君束到了黜龍幫也不過是一個頭領,而且是一個有著背主之名的頭領,將來再走下去,前途也不是多麼敞亮。
甚至,這都不是他第一次背主,當日他作為賀蘭氏的門客,在主家被殺的情況下投靠了羅術,佔了賀蘭氏的位置入了幽州,就已經很招人嫌了,再來一次,豈不是三姓家奴?
誰還能看的起他?
除此之外,侯君束本人是有個終極志向的,那便是興復侯氏,重新坐回祖父柳城公的位置。
而按照黜龍幫的規制,便是真要將來在柳城留個附庸,也不可能是他侯君束一個降人頭領來做這個附庸,因為人家張首席本就是北地人,黜龍幫更是群英薈萃,根本不缺這個填坑的蘿蔔。
更不要說,這一戰,幽州軍如果能及時撤退,說不得還有生路……畢竟,河間才是黜龍軍第一目標,此時打幽州軍本意上還是為了打河間;至於幽州,燕山南側四郡人口稠密、城池繁多,北側七八個郡都是如安樂那種一城、兩城的小郡,卻個個地形險要,盤踞著許多本土勢力……真要啃,未必那麼容易下口。
然而,無論怎麼想,怎麼分辨利害,侯君束始終都要面對兩件事:
第一件,正是他剛剛與張行的當面交易,彼時齊紅山之死如鴻毛,張行之言之鑿鑿,自己之心驚肉跳,須都做不得假;第二件,則是黜龍軍昨夜全軍突襲過來,這一手簡直如羚羊掛角,輕易將原本設想中勢均力敵之決戰化為對幽州軍的追亡逐北……幽州軍甚至沒有正面對決的機會,就變成眼下這個局面了。
換句話說,侯君束必須要考慮黜龍軍大獲全勝的結果,考慮黜龍軍這一役就橫掃河北的結果,考慮自己不能履約,面對張首席的雷霆之怒的結果!
“侯將軍!”走了一陣子,一旁的高副將忍不住來問。“咱們是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