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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刺入了一寸七分，因為這柄劍只有這麼長。
可是這麼長就已足夠，一寸七分剛好已經達到可以致命的深度，剛好刺入了卓東來的心臟。
——這件武器本來就是特地創出來對付卓東來的。
——因為只有卓東來才能在那片刻間看出這件武器的構造，只有卓東來才會用自己掌中的劍去換這件武器，別的人非但做不到，連想都想不到。
——不幸的是，卓東來能想到的，蕭淚血也全都先替他想到了，而且早已算準了他會這麼做。
——這件武器本來就是蕭淚血特地佈置下的陷講，等著卓東來自己一腳踏進去。
現在卓東來終於明白了。
&ot;蕭淚血，蕭先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果然是我的凶煞，我早就算推我遲早要死於你手。&ot;他慘然道：&ot;否則我怎麼會上你這個當？&ot;蕭淚血冷冷的看著他：&ot;你記不記得我說過，無論這件武器在誰手裡，都可以致你於死地，就算在你自己手裡也一樣！&ot;他的聲音更冷漠。&ot;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一向都是實活。&ot;卓東來慘笑。
他的笑震動了他的心脈，也震動了劍鋒，他忽然又覺得心頭一陣刺痛，因為劍鋒又刺深了一分，他的生命距離死亡也只有一線了。
小高輕輕的把這柄劍拔了出來，那件武器也輕輕的從劍上滑落。
雲層忽又再開，陽光又穿雲而出，剛好照在這柄劍上。
卓東來看著這柄劍，臉上忽然露出恐怖之極的表情。
&ot;淚痕呢？&ot;他嘶聲向，&ot;劍上的淚痕怎麼不見了?難道我……&ot;他沒有說出這個讓他死也不能瞑目的問題。
——難道他也是蕭大師的親人，難道他那個從未見過面的父親就是蕭大師？所以他一死在劍下，淚痕也同時消失？
——抑或是鬼神之說畢竟不可信，劍上這一點淚痕忽然消失，只不過因為此刻剛好到了它應該消失的時候？
沒有人能回答這問題，也許那亭中的老人本來可以回答的，只可惜老人已死在卓東來手裡。
蕭淚血要去問這個老人的，也許就是這件事，如果老人將答案告訴了他，他也許就不會將卓東來置之於死地。
可惜現在一切都已大遲了。
卓東來的心脈已斷，至死都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結局，豈非也是他自己造成的？
十
在陽光下看來，劍色澄清如秋水，劍上的淚痕果然已消失不見。
高漸飛痴痴的看著這柄劍，心裡也在想著這些事。
他也不明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想到要去問蕭淚血。
蕭淚血卻不在，卓東來的屍體和那件武器也已不在。
朱猛告訴小高：&ot;蕭先生已經走了，帶著卓東來一起走的。&ot;他心裡無疑也充滿震驚和疑惑。&ot;這究竟是怎麼回事？&ot;小高遙望著遠方，遠方是一片晴空。
&ot;不管這是怎麼回事，現在都已經沒關係了。&ot;小高悠悠的說：&ot;從今而後，我們大概也不會再見到蕭先生。&ot;燈光已滅，提燈的人也已散去，只剩下那個瞎了眼的小女孩還抱著琵琶站在那裡。
陽光雖然已普照大地，可是她眼前卻仍然還是一片黑暗。
高漸飛心裡忽然又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傷，忍不住走過去問這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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