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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一諾看得有些出神。
沈因一抬頭， 正撞上黃一諾直勾勾的眼神。沈因站了起來。黃一諾訕訕地也跟著站了起來。
&ldo;這段時間怎麼沒見你來健身房？&rdo;黃一諾問。
&ldo;最近挺忙。&rdo;沈因說。
&ldo;再忙也要堅持運動。&rdo;黃一諾拍拍自己的胸脯。
沈因禁不住瞅了一眼。黃一諾敞開的運動外套裡，是件貼身的黑色體恤。胸膛上的兩塊肌肉， 十分完美地凸顯了出來。
沈因用眼角斜了斜韓遠。
韓遠背著身子，正在看一家水族館門口放置的兩缸魚。一缸錦鯉， 一缸熱帶魚。
沈因莫名地鬆了口氣， &ldo;說的是，以後找時間去。&rdo;
&ldo;要不，你也給我留個電話。週末的時候， 如果你的時間， 可以一起爬山， 騎車。&ldo;黃一諾說。
沈因揚了揚嘴角，報出一串數字。
黃一諾愣了愣， 才明白是沈因在報自己的電話號碼，一時喜出望外。但又發現，自己根本一個數字都沒記住。
&ldo;沈老師， 你再說一遍。&rdo;他手忙腳亂從褲兜裡摸出手機。
沈因微微一笑，再次把電話報了一遍。
&ldo;沈老師，等我電話。&rdo;
黃一諾帶著小黃走的時候，神態頗為戀戀不捨。如果不是因為沈因說要給韓遠補課，他其實想現在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的。
黃一諾終於帶著小黃走了。
沈因回過身，韓遠依然在看那些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熱帶魚。沈因湊了過去，和他一起看那缸魚。
沈因指著一條黃白的小魚說：&ldo;知道這條是什麼嗎？&rdo;
&ldo;小丑魚。&rdo;韓遠說。
&ldo;這條呢？&rdo;沈因又指著一條十分漂亮的藍色條紋的小魚。
&ldo;神仙魚。&rdo;
&ldo;這條？&rdo;沈因指向一條深藍色帶著縱紋的魚。
&ldo;斑馬魚。&rdo;
&ldo;你很厲害嘛。&ldo;沈因說。
韓遠沉默不語。
&ldo;以前我也養過一缸熱帶魚。&rdo;沈因說。
&ldo;哦。&rdo;韓遠彎了彎嘴角。
&ldo;來，選條金魚去。&rdo;沈因又說。
&ldo;嗯。&rdo;韓遠點點頭。
兩人又趴在金魚缸前。顏色模樣都差不多的錦鯉，讓韓遠眼花繚亂。他趴在魚缸前看來看去，都沒決定下來。
約摸十來分鐘的樣子，韓遠才選出一條黑得沒一點雜色的金魚。
沈因這才直起身體，不知是不是低頭低得太久，有些缺血，眼睛一花，身體跟著一趔，就要跌倒的樣子。韓遠一隻手臂已把他接在懷裡。
&ldo;怎麼了？&rdo;急切的聲音。
韓遠有些高的體溫透過體恤傳過來，沈因的身體像是被燙了一下。沈因忍耐了一會兒，站直了身體，把韓遠推了出去。
&ldo;你再蹲這兒選個十分鐘試試。&rdo;沈因說。
&ldo;抱歉。&rdo;韓遠低聲說。
老闆已把金魚用紗網撈出來，放進塑膠袋，遞到沈因的手裡。
週一下午，沈因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其他幾個老師都陸陸續續地回家去了。
沈因桌上放著其他省市的月考卷子，他一張張瀏覽的同時，已在腦子裡大致勾選了一些題，準備在課堂上給學生做些分析講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