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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兩刻,也許是半晌,皇帝低聲開口:「過來。」她音量很小,一瞬就無,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動。
「朕讓你過來!」猛的拍桌子。太兇了。我小心翼翼挪到她面前,沒等她的下文,就非常主動非常自覺的跪下了。跪下以後,也不知道說什麼,平時伶牙俐齒的嘴此刻笨的像爛泥,只能盯著她的龍靴,不發一言。
沒看她的臉,自然也就錯過了那轉瞬即逝的詫異。
「陽縷,朕待你如何?」仔細想想,確實挺好的。
尤其是這幾天,好的讓人覺得怪異。她在我面前發了這麼多次火,每次結束之後我的腦袋還好好的呆在身上,真是匪夷所思。她的怒火如果衝著別人發——比如之前那個老工部尚書,墳頭草都長多高了。她待我,和待別人不太一樣。於是點點頭:「陛下待我是極好。」
「再看看你,一天到晚都做些什麼!偷偷跑到朕的御花園,還和晏喜在涼亭裡做苟且之事!傷風敗俗,不成體統,沒有規矩。」她一口氣訓了一堆,這些詞堆在一起分量很重。
「冤枉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怎麼就苟且了,「陛下,這個罪名太大了,微臣擔不起,微臣只是和她在那吹簫而已。」
「親眼所見,你還狡辯,她……那樣,不是苟且是什麼!」皇帝的耳朵根有點紅。天吶,她想哪兒去了。我努力讓自己冷靜,回想起當時涼亭被那一株大錘楊遮擋住,晏喜的臉離我那樣近,從外面看會不會像是在接吻?
有些遲疑的開口:「那亭子被垂楊遮擋著隱隱約約的,不一定能看清。陛下,微臣對您發誓,我和她在那絕對什麼都沒做。」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果然,皇帝開始猶豫了。
我有些焦躁,她不信我,這該怎麼辦。等待片刻脫口而出:「真的,她沒親我!」
還是十分露骨的說出口。
皇帝果然皺起眉頭:「越來越放肆,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哎,直接點不行嗎,講的那麼隱晦您又不相信。
皇帝雖然罵了我,不過看樣子確實是信了。因為——她傳了晚膳。
下午和晏喜去御花園逛了許久,又出了這檔子事,現在天快黑了。我肚子響起咕咕聲,一陣窘迫。皇帝讓我落座,就在矮桌旁。因為前天捱了五個板子,坐下的時候扭扭捏捏,完全沒逃過她的法眼。她問我怎麼了,這事肯定不能說實話,我打了馬虎眼。但是皇帝是什麼人,在皇宮裡生活這麼多年,我這姿勢、儀態,她眼眸閃了閃,估計猜到了吧。
坐榻上的矮桌挺大,她沒去專門用膳的地方,直接讓宮人在這張桌子上佈菜。在她們佈菜的檔口,皇帝緩緩問我:「洞簫是你吹的?」
「嗯,是啊。」撓撓頭,原來吹簫也給她聽見了,她到底是多久前就來了,我渾然不覺。
「水平不錯,《欸乃》是個冷曲子,會吹的人不多。」她是在誇我吧?眼睛一亮,陛下原來還懂樂律。
「朕喊你過來,不過是讓你長長記性。」這話一出口,皇帝自己都覺得太過牽強,可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來回應剛才的失態,只能尷尬的清清嗓子。
「那,你為什麼不把晏喜也喊過來。」真是腦子一熱,這個時候還提那人名字,皇帝把桌子拍的一顫,可一句話也沒憋出來,臉漲的通紅。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但是此刻又沒旁人,於是大著膽子撫她的後背想給她順順氣。
手剛一觸碰,她全身都不自在,後背微聳。我想縮手,又覺得就此作罷實在奇怪,只好硬著頭皮給她撫了撫,開口說:「陛下別總是生氣,氣的都不好看了。」
一記眼刀子喇過。趕緊伸回手端正坐好,不敢再有動作。
她沉吟片刻,低聲道:「陪我喝點酒。」聲音難得沒有帶著中氣,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