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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她情願心存僥倖,也實在不忍心看著昔日高高在上的人變成不人不鬼的模樣,索性說道:「弟子可以放您出來!」
陣法裡的大龍果然停頓住往前撞擊的動作,略帶戒備地瞅她一眼。
「但您可要想好了,一旦您選擇踏上這條不歸路,往後將是覆水難收,不光是尊君,長老他們自然也會出手干涉此事,此後您要面對的將是荊天棘地,千磨百折。還有五師叔,萬一您真的毀了他得道成仙,就不怕他會因此怨恨您嗎?」
嫦姝握緊了垂在袖擺邊的絲帶,定定望著他。
聽她這話,銀龍充斥著血紅的瞳孔一滯,末了又輕輕斂下濃密的長睫,語無波瀾道:「恨我也比捨棄我好。」
嫦姝聞言默然,方是不聲不響逼出體內金丹,集真元於手中法器,再刺入蓮紋陣邊沿。
法器尖端被水紋包裹,寒意往上延伸時,她臉色一變,竭力催動體內真元,好將上湧的寒氣慢慢壓下。
法陣上的靈力與之對抗,壓迫感極甚,她不敢掉以輕心,咬咬牙用法器鋒利的尖端沒入陣沿,金丹中的木系靈氣匯進法器中,從尖端湧出時化作枝蔓,迅速在陣法上生長擴散。
水紋真元的寒意全力壓過來,致使她全身發寒,她皺起眉,飛快抽回握著法器的雙手,連忙以劍指結印,操控法器用強力在陣法邊開啟一道裂紋,猶豫再三,她還是高聲道:「望師尊莫要愧悔今日所定!」
霎時,銀龍化作銀光從裂紋裡鑽出,徑直飛出荒木之境,如閃電似的衝出浮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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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銅架上的燭火搖曳個不停,火光映在紙白的面孔上,這人正閉著眼,呼吸沉沉,喉嚨裡偶爾發出一陣虛弱的咳嗽聲,聽著似是快要入油盡燈枯之境。
南風吹來時,一股子嗆鼻的血腥氣跟著湧入房內,隨後幾個黑影「嘭」地壓垮大門滾了進來,捂著身體發出幾聲痛呼,渾身染血的白影也如鬼魅似的瞬間出現在窗臺,毫不留情地抬腳踩在躺椅裡的男子胸前。
這種鑽心的疼痛逼得他劇烈地喘息起來,不得不睜開眼。
眼前的人腦袋上頂著兩隻折斷的長角,額前顯然是受了傷,只是血跡已經乾涸,餘留下一個紅到發黑的血窟窿,他大半張臉沾著血,看起來像是戴了張殷紅面具的修羅,眼裡寒意刺骨,面上卻笑得極為妖冶:「你這人還真是命大。」
「閣主!」
從地上爬起來的黑衣人忙要上前,又被男子費力地抬手製止,他雙目疲乏無力,靜靜打量這白衣染血之人,雖是驚詫其身後怎麼還長了條銀色的龍尾巴,然而這具猶如強弩之末的病體,卻也讓他此刻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思忖這事,便是弱聲道:「此前設計真君入鬼巢中蠱一事,實屬晚輩之過,晚輩自知無顏面對真君,若真君恨意難解,就將晚輩這薄命拿去,也算是對真君賠罪罷。」
「閣主!」
那幾個黑衣人聞言「撲通」一聲跪下,「求鶴懸真君給閣主留一條活路,閣主自知當年所作所為乃為大過,這些年亦飽受久病折磨,在半死半生中反省深思,望真君手下留情,屬下等願以命為償,平息真君餘怒!」
那滿頭青絲散亂的人稍微側目,再是俯身看向被自己踩在腳底的男子,冷冷一笑:「你養的狗倒是忠心耿耿。」
不等他說什麼,他就朝他伸出沾滿血的手,手腕處的傷痕猙獰又醜陋,他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我可不是來取你狗命的,你的情思蠱呢?給我。」
趙餘涯記憶裡的某根弦猛地繃緊,似乎又回想起了他跟條瘋狗似的逼他交出情思蠱解藥那時,他忍不住擰起眉心:「晚輩已經很久不煉蠱了。」
徐清翊聽完臉色一凜,眼裡添了幾分駭人的陰翳,幽幽道:「那就重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