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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的手流血生蛆,露出森森白骨,終是靠近了深淵的邊沿。
要出去了!
他舔了舔乾渴到開裂的嘴唇,抱著這樣的希冀奮力地爬了出來。
結果看見的,卻是另一個黑漆漆的,無邊無垠的深淵。
「你就在這兒慢慢等死吧!哈哈哈……」
刺耳的獰笑聲隨著那人的腳步漸行漸遠。
少年呆愣在原地,忽是一鬆手,整個人飛速從頂端墜落,「啪」的摔在無數道冰錐上,尖利猛得貫穿他的身體,只餘留血水淌落時滴滴答答的清脆聲。
好冷。
他睜著眼,眼裡漸漸失了神采,冷意逐漸襲來,開始吞沒他的意識。
突然,天光萬丈,一陣暖意自外界湧來,溫柔又纏綿的撫摸著他。
隨後有人握住了他傷痕累累的手,絲毫不嫌棄他渾身血汙且髒兮兮模樣,其容貌隱在光影裡,溫和又堅定喚他:
「師兄。」
他猛地睜開眼,一張春風滿面的臉先鑽進眼簾。
這人坐在榻邊的矮椅上,手肘抵住錦緞天絲褥子,右手掌拖著下顎,溫和無害地仰頭望著他。
他稍微晃神,驚覺方才只是纏擾自己的噩夢,忙正了神色:「何事?」
「來看看師兄好些了沒。」
蘇紈細細打量他,發現依舊能從他身上尋到毫無血色的病態,心下不禁失意:這病秧子啥時候才能好起來,跟他痛快地打上一架?
察覺到徐清翊帶著涼意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他往自己手腕看一眼,想起了他先前哄著寒毒發作的他弄斷的那圈鐐銬,笑吟吟地抬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師兄,是這鐐銬太細脆,一不留神就斷開了。」
他極認真道:「即便如此,我可乖了,沒有做壞事。」
「你要是不喜歡,那再給我套一個。」
他遞出左手,顯露出筋脈分明的手腕,隱隱能見其間纖細青紫的血管縱橫交錯開去。
「明日,你需往慎思堂受審。」
大抵是不想看他胡攪蠻纏,徐清翊冷淡的轉移話題。
慎思堂?這地方他知道,是為審理觸犯門規的弟子所建,平日大多是犯了小過錯去領罰的,鮮少有開堂行審的時候。
看來原主走火入魔之事是避不過去了,該來的總會來。
他都能想到明日站在慎思堂,那群人是如何唇槍舌劍地討伐他的。
蘇紈把腦袋隨意往榻邊一垂,慢慢閉上眼。
他倒不擔心身邊的徐清翊會不會趁此機會取他狗命,畢竟這人定是指望他這條惡狗守好南華道的。
蘇合香在鼻間縈繞,之前那句「掌門比長昭殿主那無恥小人可厲害千百倍不止」刻在他心頭,像魚骨卡在喉嚨,衣上長滿了刺,硌得他渾身不舒坦。
等徐清翊好起來需要多久?鼎盛時期的他到底有多厲害?他特別想知道答案,原主這具殼子,他以為已經夠厲害了。
該死的,都換個世界做人了,難道還逃不過活在別人影子裡的命運嗎?
長久積壓的鬱結讓他變得乖張橫暴,突然鑽起了牛角尖,他不服氣地抓住徐清翊的手,替他渡送真氣過去:非得讓這人快些好起來,然後跟他打一架,自己定然是比他厲害的!
暖意覆上手背,與夢裡如出一轍的熟悉,徐清翊清眸一震,彷如被烈火灼痛了似的,忙不迭地想要抽回手,又被狠狠按住。
「鬆開!」
他眼裡結上寒霜,音色冷然。
「師兄,你可想好了。」
蘇紈仍舊閉著眼,語氣中夾雜些許慵懶之意,「我不像你,能為南華道捨生赴死,若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