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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如琢眼中沒有任何光亮,被簪子戳中的地方汩汩流出血來,他像是不知疼痛,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發瘋的女人耗盡了力氣,何小滿才成功奪下簪子,扔到牆角去。
門外的禁衛聽到喧鬧趕來,不耐煩道:「怎麼大晚上又不消停!吵什麼吵!」
謝如琢從地上站起來,擋在柳燕兒身前,抱歉道:「對不起,已經沒事了,對不起……」
禁衛約摸已看了多次這種場景,煩躁地扇了謝如琢一耳光:「前天剛瘋過,有完沒完了?」
何小滿沒有想到這些人對謝如琢說動手就動手,轉念一想:也是,一個被棄了的皇子,和一隻狗又有什麼區別。
「咳咳……」謝如琢白皙的臉上浮起紅腫的指印,嘴角破了皮,口中血腥味難受得他咳了兩聲,他從袖子裡取出一點碎銀塞到禁衛手裡,嫻熟地討好道,「給大人添麻煩了。」
看著此時的謝如琢,何小滿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總是那樣沉默又呆滯。
那是一種徹頭徹尾的麻木,如同行屍走肉。
何小滿拉著謝如琢塞到自己身後:「大人息怒,奴婢送大人出去。」
禁衛目不轉睛盯著何小滿,手不規矩地摸了把他的臉,笑道:「呦,內官好模樣啊。」
何小滿垂著眼隨那人摸,謝如琢在身後戳他的背,似乎有點緊張,他若無其事領著禁衛出了門。
等他回來,柳燕兒已回了房,謝如琢看到他安然無恙,臉上神情明顯一鬆,吃力地拖著步子回屋去。
謝如琢的頭髮在滴水,外袍前襟也濕了一大片,上面還有數個暗紅色的血洞,額頭上的傷又裂開了,血痕蜿蜒至眼角,左臉更是腫得厲害。
「殿下,奴婢去燒熱水,我們洗個澡,把衣服換了好不好?」何小滿知道他很排斥脫衣服,小心翼翼問道。
謝如琢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狼狽情形,又成了那副沒有生氣的模樣,任由何小滿擺弄,脫了衣服,把傷口擦乾淨,坐在浴桶裡。
何小滿無聲地幫他搓背,這具瘦弱的身體上遍佈青紫傷痕,甚至還有幾道沒淡退的鞭痕,昭示著這兩個月來他所經歷過的所有痛楚。
屋裡幾個櫃子只放著換洗衣物,何小滿沒翻到傷藥,只得把自己帶來的那份拿出來,細心給傷口都上好了藥,又拿來熱毛巾敷在腫起的左臉上。
何小滿一抬頭,驀然看見兩行淚水自那雙無神的眼中滑落,謝如琢問道:「你爹孃還在嗎?」
「他們都不在了。」何小滿搖頭。
謝如琢的淚水奔湧而出,抱住何小滿哭著說道:「我有爹孃……可是他們都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真正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變得麻木,摧毀他最後一點希望的,也許不是難以下嚥的飯菜,也不是那些施暴,而是被至親之人所棄,窮途末路,無人可依。
謝如琢攥緊何小滿的袖子:「伴伴……你也會走嗎?」
何小滿慌忙道:「奴婢只是來這裡做賤活伺候殿下的,不能做殿下的伴伴。」
謝如琢把頭埋在他肩上:「我就要你當我的伴伴……」
「好,聽殿下的。」何小滿失笑道,「奴婢不會走的。」
第二日中午,何小滿看著食盒裡的硬饅頭和幹醃菜後,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與門外禁衛直勾勾的眼神撞上,是昨晚那個人,他走過去,禁衛將他推到牆上,在他脖子上曖昧地咬了一口。
晚飯時,謝如琢驚訝地看見食盒裡有一葷兩素,熱乎又新鮮,米飯全是熟的。
之後連著三天俱是如此,謝如琢意識到不對。
於是這夜在何小滿偷偷出門後,他也迅速從床上下來,趁大門沒關,探著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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