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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夫人今晚狀態不佳啊。怎麼一頁讀了這麼久。要在往常，早不知翻完多少頁了。&rdo;
阮雪音回神，反應過來她在揶揄自己，有些惱：&ldo;你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了。打趣我也罷了，還敢在背後說君上的不是，仔細我到御前告你一狀。&rdo;
雲璽笑得更加開心：&ldo;是是是。如今夫人說什麼，君上自然千依百順，夫人儘管去告，奴婢就等著領罰。&rdo;
阮雪音一臉愕然，心想最近這是怎麼了，顧星朗不對勁，自己也有些反常，現在連帶著雲璽也瘋了?
跟今日午後一樣，她再次覺得腦仁兒疼。棠梨卻在這時候端了託盤碗盞進來，臉上喜滋滋的，竟有些雀躍之意。
雲璽這會兒也正喜滋滋，於是不覺得怎麼，瞅著她俏聲道：&ldo;這大半夜的，你又聽著什麼好事了?&rdo;
棠梨抿嘴笑，將託盤往桌上一放，開啟白瓷盅，開始一勺一勺往白玉碗裡盛燕窩，一壁清脆道：
&ldo;適才聽說御輦到了採露殿，接君上回去了。&rdo;
雲璽也瞬間露出跟棠梨進屋時一樣的神情，強壓了雀躍，雙眼亮晶晶道：&ldo;當真?&rdo;
&ldo;自然當真。這會兒夜裡當差的宮人都瞧見了。聽說是今日的摺子還沒批，得回挽瀾殿處理。&rdo;
雲璽憋不住漾出笑容，轉眼便去看阮雪音，對方卻沒什麼表情，或者說，因為情緒複雜而顯得沒什麼表情。
一時雲璽也意識到自己這般高興有些不地道，輕聲道：&ldo;夫人莫怪。奴婢尊敬珍夫人，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rdo;
阮雪音看她一眼，淡淡道：&ldo;你明白就好。&rdo;
棠梨在旁聽著，亦斂了笑意，將盛好的燕窩端過來放至茶榻間的小几上：
&ldo;這冰糖燕窩潤秋燥最好，夫人用些吧。&rdo;
阮雪音輕嘆口氣，拿起小銀匙開始攪動那些燕窩，卻聽雲璽奇道：
&ldo;咦，咱們殿裡何時多了這麼個白玉碗?這玉器珍貴，各種玉碗啊玉杯玉壺向來是御前用全套。如今各夫人殿裡的也都是年節下賞的，總共也沒幾個，成色自然跟御前用的沒法兒比，這碗看著倒‐‐&rdo;
被她這麼一提，阮雪音也認真打量起那玉碗。雖不如挽瀾殿裡那兩盞白玉杯，沒有那般全然無瑕的瑩澤剔透，摸起來手感也稍欠些，整體看仍屬上品。總之是她入宮後見過的玉器裡成色相當不錯的。
棠梨且喜且乍舌：&ldo;可說呢，傍晚時分，就在夫人回來前不久吧，造辦司李大人突然帶著一堆人來折雪殿請安，抬了八個大箱子，什麼都有。夫人和雲璽姐姐不在，我也沒多看，只謝了收了，現都放在倉庫，等著夫人一一看過再行安排。這碗就在第一個箱子裡，我看著好，便先拿出來用。&rdo;
雲璽直瞪眼：&ldo;李大人親自來送的?李淞李大人?&rdo;
棠梨直點頭：&ldo;可不是?我看了看還有燕窩，跟夫人平日裡用的白燕粗條可不是一碼事，得有二十盒吧，瞧形狀、大小、色澤紋理，都是一等一的官燕盞，還有三四盒血燕盞。老天爺，我第一次見真的血燕盞，那叫一個紅。可惜今晚的燕窩傍晚已經在燉了，還是那些粗條，明兒就換新得的這些。&rdo;
雲璽眼睛瞪得更大：&ldo;那血燕盞今年二月貢上來時我尚在御前，好像一共就四盒吧?你可數清楚了?&rdo;
棠梨想一瞬，緩緩搖頭道：&ldo;我那時候忙著回去盯灶上燕窩，只看了兩眼，便叫人都抬走了。總歸此刻就在倉庫，姐姐得空去看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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