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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適才說過，君上可以選擇不回答。&rdo;
比夜色更靜。挽瀾殿內似乎連空氣都停滯了。
&ldo;確實有。&rdo;
他突然回答。&ldo;但很難界定是否因為酒，或你說的室內香氣。我既然留宿，有些事情自然會發生。&rdo;
阮雪音聽懂了這句話，面上更紅，但仍繼續道：&ldo;但君上不只有瑾夫人一位夫人，可以對比。&rdo;
第四十三章 夏夜解語(下)
&ldo;要說室內香氣，她那裡向來比別處香，她自己也一身玫瑰氣。&rdo;
&ldo;可煮雨殿的寢殿內卻不是玫瑰香吧。&rdo;
&ldo;確實不是。&rdo;
&ldo;君上可識得這種香氣?&rdo;
&ldo;不識得。&rdo;
&ldo;君上留宿煮雨殿，與留宿採露殿相比，&rdo;她再次頓住，覺得實在很難開口，又突然覺得自己何必深究這件事，還和他討論?
因為她要查藥的問題，便不得不摸上官妧的底。而此刻還加了一條，她很想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但她問不出來。
&ldo;會不同些。在煮雨殿。&rdo;
他知道她想問什麼，踟躕片刻，還是答了。
阮雪音愕然望向他。
&ldo;這就是你想聽的答案?&rdo;
&ldo;此話可真?&rdo;
&ldo;我既然答了，就沒必要騙你。&rdo;
阮雪音仍是有些難為情，顧星朗的尷尬卻在開口回答前已經被克服。
&ldo;你可知在宮中使用這些秘術，無論誰，都是要掉腦袋的。&rdo;
阮雪音意外：&ldo;這不能叫秘術吧?&rdo;
&ldo;這還不叫?&rdo;
&ldo;如果是秘術，君上不會渾然不覺。從藥理上講，這些方法所帶來的效力都不算強，跟真正所謂秘術，也就是坊間流傳那些，沒有可比性。從實際症狀講，剛君上已經說過，只是感覺略有不同，卻並無不適。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對身體亦無損傷。說得直接些，這些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手段。為的，也不過是邀寵，或者固寵。&rdo;
進入論事狀態，她逐漸忘卻尷尬，只臉上紅暈還未褪盡。
&ldo;我的理解是，你剛奏了她一本，如今又在為她求情?&rdo;
&ldo;適才不是奏本，此刻也不是求情，只是就事論事。我確實不太喜歡她，但不會因此說有失偏頗的話。&rdo;
顧星朗沉默，不知在想什麼。
&ldo;君上下次去煮雨殿，可否看看寢殿後的區域，是否有園圃，或種植了其他植物?雖說從規矩上講不太可能，但我今日畢竟沒有看到。&rdo;
&ldo;你認為你跟我說了剛才的話，我近來還會去煮雨殿?&rdo;
阮雪音一愣：&ldo;為何不?&rdo;
&ldo;如果是你身邊的人對你用手段，無論是否帶來損傷，你會如何看待他?&rdo;
阮雪音默然片刻。&ldo;可她畢竟只是為了固寵。這難道不是後宮邏輯?我雖也不贊同，但歷朝歷代，這樣的事還少嗎?&rdo;
&ldo;邀寵的方法很多。在這宮裡，除非是不想承寵，否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法。但方法本身就是一種選擇，足見一個人心性。這種事情，惜潤便沒有做。&rdo;
阮雪音無話可說。因為他是對的。她也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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