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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男人穿著一件淺藍色戧駁領西裝,打著淺棕色的斜紋領帶,處處都透著妥帖和斯文。然而溼漉漉的頭髮和鏡片上的雨水透露了對方是淋雨過來的事實,盯向陸延的目光帶著殺氣。
赫然是薛晉。
陸延見狀下意識攥緊門把手,一時竟不知對方是怎麼查到這裡的,電光火石間他的腦海中閃過千萬種念頭,最後只剩下一種——
千萬不能讓屋裡的喻澤川發現薛晉,也千萬不能讓薛晉發現屋裡的喻澤川,否則自己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陸延無比確信這一點,所以他在薛晉開口怒罵之前,及時將對方堵了回去:“不管你今天找我是為了什麼,看在我幫過你的份上……”
陸延說著頓了頓,聲音壓低:“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他的聲音很輕,像一陣風掠過水麵,只留下輕微的漣漪,須臾就散去了。
薛晉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暴怒情景,他今天在辦公室被陸延救了,到底還是不放心有這麼一個把柄捏在對方手中,私下調查了一番,然而傳來的訊息卻讓他萬分震驚。
陸延,這個蔣博雲的情人、喻澤川一心想要殺掉的仇人,居然就住在喻澤川隔壁?!
因為事情太過離譜,薛晉直到現在也沒能消化這個訊息,他聽見陸延祈求的話語,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咬牙質問:“你到底想……”
陸延打斷他:“薛總,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難道你想和我聊一晚上?”
薛晉這才意識到自己來得太過匆忙,連時間都忘了。
陸延知道薛晉不是壞人,所以他有把握用今天辦公室發生的那件事拿捏對方,就算拿捏不了,拖延一個晚上的時間也綽綽有餘。
他重複著那句話:“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陸延語罷不顧薛晉難看的臉色,反手關上房門,重新回到了客廳,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會繼續按門鈴。
喻澤川躺在沙發上,總感覺陸延去得有些久,他微微坐起身,空調薄毯從身上滑落,露出勻稱流暢的肌肉:“誰來了?”
陸延哦了一聲:“沒什麼,是物業的工作人員,他說剛才在維修水管,問問我這裡有沒有停水受影響。”
他語罷垂眸望著喻澤川,燈光落下一片陰影,導致目光有些晦暗,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喻澤川皺了皺眉:“你盯著我做什麼?”
陸延知道,今晚是他最後的機會,明天太陽一旦升起,平靜的假象會被徹底打破。面前懶洋洋躺在沙發上像只貓一樣的喻澤川,立刻會化身野獸,兇狠劃破自己的咽喉。
陸延笑了笑,在沙發旁落座:“想看看你,不行嗎?”
喻澤川尷尬移開視線,有些適應不了這種直球:“我有什麼好看的。”
“誰說不好看?”
陸延低聲說完,緩緩傾身吻住了他,這次的吻遠比前面幾次更加溫柔纏綿,彷彿正在編織一張無形的大網,靜等喻澤川飛蛾撲火,
撞入圈套。
喻澤川一愣,並沒有推開。他被陸延親吻的時候莫名有一種自己被珍視的感覺,那種細碎的喜悅從面板表面一直鑽到了骨頭深處,令人上癮。
“唔……()”
他無力仰頭,聲音沙啞模糊,帶著幾分曖昧,彷彿是一對正在耳鬢廝磨的情人。
兩具身體緊緊相貼,溫度高得發燙。
陸延舔吻著喻澤川的耳垂,每個字都裹著溫熱的餘息,低沉富有磁性:你是不是害怕雷雨天?()”
喻澤川閉目不語,算是預設。
陸延笑了笑:“要不要搬到我家來住著?”
喻澤川聞言倏地睜開雙眼,卻並沒有顯得很高興,反而眉頭緊皺:“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