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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他莫名其妙接到帝君急召入宮,頓覺一頭霧水,偏還打聽不出緣由。
他騎馬匆匆入宮,趕到萬年殿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副怪異的場景,帝君臉色難看地坐在龍椅上,南潯王和風陵王一左一右坐在下首,低著頭一言不發,讓人說不出的……
不安。
姑胥王若有所思收回視線,掀起衣袍從容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聲音清朗,舉止有度,翩翩君子,滿腹詩篇。
帝君的臉色終於好了點,因為陸笙的存在好歹證明了他的兒子不全是蠢貨:“起來吧。”
“謝父皇。”
姑胥王從容落座,看了眼另外兩個兄弟,這才遲疑開口:“原來大哥和三弟也在,不知父皇急召兒臣入宮,可有要事?”
南潯王陰陽怪氣開口:“老二,你裝什麼裝?父皇遇刺這麼大的事你會不知道?滿朝堂有一半都是你的耳目,他們就沒把訊息傳給你?”
蠢貨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會構成威脅,但也有壞處,說話太直來直去,讓彎彎繞繞的人招架不住。
姑胥王臉色不變:“大哥說的哪裡話,朝堂是父皇的朝堂,我何來耳目?父皇遇刺這樣大的事我當然有所耳聞,只是剛剛聽到訊息,還沒來得及入宮就接到了父皇急召,怎麼樣,刺客抓住了嗎?”
南潯王更陰陽怪氣了:“刺客?刺客抓沒抓到你不清楚嗎?那些人難道不是你派出來的?”
姑胥王聞言終於變了臉色,離座跪倒在
地,他那張清俊的臉憋得通紅,似有羞憤,受了天大的委屈:“父皇,兒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行刺您,一為君,二為父,此乃不忠不孝之事!我竟不知是何時得罪了大哥,讓他如此汙衊我,手足一場,到底什麼誤會解不開?!”
他語罷扭頭看向陸延,哀哀慼戚問道:“三弟,你也覺得刺客是二哥派出的嗎?”
陸延老實點頭:“嗯。”
“……”
滿殿寂靜。
姑胥王臉色一僵,他滿腹彎彎繞繞,逢人說話必留三分餘地,哪怕今天的情況他和陸延換個位置,他也必然會裝模作樣替對方求一下情,但沒想到……沒想到……
#天生陰謀家遇上了兩個打直球的蠢貨#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潯王頓時笑得狂拍大腿,連蛋疼都忘了,
“老二,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我們兩個都懷疑你,你還想抵賴不成嗎?!”
姑胥王無聲咬牙:“大哥說笑了,此事幹系重大,又不是帶兵打仗,誰人多誰就有理,兒臣懇請父皇徹查此事,還兒臣一個清白。”
他語罷長叩不起,而帝君也不見任何反應,他坐在高位上,以旁觀者的姿態觀察著三個兒子的神情,雖一言不發,卻莫名讓人呼吸困難,冷汗一點點打溼了後背。
陸延摸到袖子裡的鬼工球,不知想起什麼,忽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起身離座,對著帝君跪道:“父皇,二哥說起‘清白’一事,倒讓兒臣想起一件事來。”
帝君的聲音喜怒難辨:“說。”
陸延道:“前些日子,兒臣的府中忽然遭到一群江湖劍客的刺殺,據說是天璣宮的人……”
他話未說完,姑胥王臉色就是一白,天璣宮那件事已經坐實了就是他派的人,陸延在這個時候提起,豈不是暗指他不念手足之情,心狠手辣?!
一個連親生兄弟都能殺的人,刺殺父君也不是沒可能,姑胥王渾身冷汗直冒,偏又不敢開口打斷,只覺得這回是黃泥巴掉進□□,不是屎也是屎了!
陸延繼續道:“父皇英明,已派人將這些餘孽捉拿歸案,但據兒臣所查,天璣宮其實早就暗中分為兩半,一半人不甘清貧,投向王紳富貴,一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