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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
奧博教官焦急伸手阻攔,卻還是晚了一步,他從沒有見過路德維希如此陰鷙的表情,明明烈陽當頭,對方周身的寒意卻滲入骨髓,盯著方雲一字一句咬牙道:
“記住,你想死沒有誰攔著你,但不要拿戰友的命來開玩笑!他們可以死在戰場上,但絕不能死在走火這樣窩囊的理由下!”
方雲被踹得眼冒金星,胃裡翻湧差點吐出來,四周甚至都沒有蟲敢上去攙扶。他捂著肚子在地上驚恐後退,不可思議出聲:“我……我是雄蟲,你怎麼敢打我?!”
話一出口,連方雲自己都愣住了。
這句話真的是他說的嗎?
從來到蟲族的第一天開始,方雲就感到了極度的不適應,這裡的雄蟲站在金字塔頂尖,無論做錯什麼事都有律法的偏袒和保護,仗著權力胡作非為,他曾對此嗤之以鼻,甚至打心眼裡瞧不起,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好像迷失了什麼,也忘了什麼。
這種被同化的恐懼遠比路德維希帶來的疼痛更甚,方雲渾身顫抖,臉色愈發蒼白難看。
路德維希居高臨下望著他,眼底冰冷一片:“如果不滿意的話,您可以直接去雄蟲保護協會申請仲裁,我接受任何處置。”
剛剛踹出那一腳的時候,路德維希就想好後果了,方雲在帝都沒有根基,就算雄蟲保護協會介入也不會太過分,他最多挨五十光鞭,四捨五入也不算虧。
只是他豁得出去,有蟲卻不願意了。
路德維希話音剛落,手臂忽然傳來一股拉力,被安珀拽到了身後,耳畔響起雄蟲喜怒難辨的聲音:“方雲閣下一向鋤強扶弱,關愛雌蟲,怎麼會為這種小事責怪你,畢竟剛才是他不小心走火,真論起來,說不定他還要向你道歉呢……方雲閣下,你說是不是?”
安珀剛才差點被誤傷,面上卻不見生氣,畢竟他從來不會和將死之人計較,有仇私下報,何必弄到明面上徒惹嫌疑。他一直笑吟吟的,但笑意越深,反而越讓蟲覺得危險。
方雲剛才不小心走火誤殺安珀,真論起來也逃脫不了罪責,更遑論他一向愛面子,聽見安珀的話,他捂著肚子從地上艱難起身,勉強扯了扯嘴角:“是,我應該向教官道歉才對,剛才不小心走火了,下次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了。”
事已至此,路德維希也不好再說什麼,冷冰冰道:“既然如此,就請閣下當心一些,庫克,把他的光能彈換成練習彈,上戰場之前都不要再讓我看見走火這種事!”
“是!”
庫克少校聞言應了一聲,立刻跑上前給方雲換了彈匣,並把他另外帶到了室□□擊場單獨練習,畢竟沒有任何士兵想訓練的時候無緣無故被戰友從後面來一槍——
就像路德維希少將說的那樣,死在戰場上還好,死在隊友手裡算什麼?也太窩囊了吧。
今天的訓練雖然有些波折,但總體來說還算順利,只是路德維希一直臉色不佳,直到晚上回家了也沒見好幾分,眉眼難掩
陰鬱。
“我都沒氣,你氣什麼?”
安珀懶懶靠在沙發上,想起今天的事還是有些訝異,畢竟他來蟲族這麼久了,從來沒見過敢打雄蟲的雌蟲,又見路德維希氣悶悶地坐在床邊,不免有些想發笑。
路德維希暗自咬牙,只恨高層現在怎麼還沒派任務下來,不能在戰場上親自解決方雲這個禍害:“他那一槍根本就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我們躲得快,您就變成殘廢了!”
安珀饒有興趣問道:“我殘廢了你就不要了?”
“當然不會!”
路德維希聞言像小獸一樣撲到他懷裡,力道撞得安珀的胸膛都有些悶痛,他揉著雌蟲淺金色的頭髮,只聽對方悶悶道:“您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只是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