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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淡定的那個人。
是祝鳶。
祝鳶的面上依然雲淡風輕,似乎對這個結果沒有任何波動。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勞煩醫生了。」
尹漫走進病房之前,看著站在原地沒動的祝鳶,回過頭問她:
「鳶鳶,你不進去看看麼?」
祝鳶彷彿剛剛回過神來,淡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都在,好好陪陪他吧,我公司裡還有事,先走了。」
祝鳶轉過身便走了。
尹漫看著她的背影,輕飄飄地嘆了口氣。
這麼多年了。
祝鳶還是沒有原諒小舅。
那些年的傷害和齟齬,終究不能隨著時間消磨。
-
霍與川是在醫院外面的草坪上找到祝鳶的。
林蘭打不通祝鳶的電話,便打給了霍與川。
霍與川這才知道池景行生病的事情。
找到祝鳶的時候,祝鳶正坐在醫院小河邊的長椅上發呆。
她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多少擔心的模樣,就好像一個尋常的姑娘坐在長椅上小憩,面容平淡,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霍與川坐在她身旁。
「在想什麼?」
祝鳶看見是他,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在想公司有筆帳不對,估計要花些時間好好查查了。」
霍與川挑了挑眉。
她沒提池景行的事,他也沒提。
「在新公司做得怎麼樣?」
祝鳶還是笑著。
「挺好的,同事領導都挺好的,錢多事少,離家也不算遠。」
「打算一直在那裡?」
「差不多吧。」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沉默了一會兒後,霍與川忽然問:「吃飯了嗎?一會兒想吃什麼?」
可他一直沒聽到祝鳶的回答。
直到他察覺不對勁,回過頭去。
看見祝鳶流了滿臉的淚。
她就這麼平靜地哭著,就連坐在她身邊的霍與川都沒有察覺到她在哭,她呼吸均勻,完全沒有半分痕跡。
可她的眼淚就是如此綿延不絕,就好像永遠流不完一樣。
不知不覺就爬滿了她的臉。
她沒有去擦眼淚,任由它們肆無忌憚,眼神依然定定地看著前方。
良久,霍與川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
他說:「祝鳶,別怕。」
「池景行不會有事的。」
祝鳶哭得更狠了。
一開口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
「我沒想過他會這樣,與川,我沒想過他真的可能會死。」
「我有想過恨他一輩子,我有想過一輩子都不原諒他。」
「可是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他怎麼可以死呢?」祝鳶說,「從前他在我眼裡是無所不能的,沒有池景行不能解決的事情,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在我覺得天都要塌了的時候,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
「都是池景行把我拉出來。」
「他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他怎麼會生病?怎麼會……真的可能死掉?」
祝鳶哭得越來越不能自己。
一直到霍與川需要輕拍她的後背,才能讓她稍微平靜下來。
「霍與川,」祝鳶哭著說,「我真的想過要恨他一輩子的……」
「可是現在,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去恨他?」
不遠處的河水慢悠悠地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