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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不再是奸細……
這個念頭只出現了一瞬,一陣若有似無的清香盈入鼻腔,蕭承淵漆黑的瞳仁中掀起暗湧。
他差點忘了。
前世他身上的毒之所以遲遲不能解,且還在新婚當日犯病,原因在於裴氏所用的脂粉中有一味成分與他所服的解藥相衝。
她終歸只是個奸細,留不得。
蕭承淵輕啟薄唇,用不帶感情的目光直直望向裴時語:「滾遠些。」
裴時語的心湖裡一片沉寂,對蕭承淵這副態度並無意外,。
這人本就喜怒無常,何況他記恨著她破壞了他與那安國公府的秦三小姐的良緣,若是指望他能有好臉色,還不如指望太陽打西邊出來。
所幸如今的她已不是之前那個她,不會再因他的態度傷心傷神。
裴時語垂下眸子,精緻的眉眼下一片冰冷,她順從地應答,嗓音輕輕的。
「是,王爺。」
而後轉身離去。
沐長史見蕭承淵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急了,催陪裴時語進屋的春曉:「先扶王妃去次間歇息。」
他知道蕭承淵以不得不娶封皇后指定的人為恥,待裴時語走後,他壓低了聲音,語重心長地開口:「事到如今咱們看開些罷,皇后提防著您,您身邊沒有她的人她不會放心,今日不是昌樂伯的二小姐進門,改日也會有別家的姑娘入府。這裴家小姐看著是個心思簡單的,咱們防著些便好。如今您正值解毒的關鍵時期,萬萬不能同封皇后撕破臉,先安安穩穩度過這段時日。」
聞言,蕭承淵的眸色冷了幾分。
沐長史錯了,那個女人只是看著柔順怯懦,心思卻不簡單。
見蕭承淵的臉色依舊黑如鍋底,沐長史以為自己說重了,斟酌著開口:「王爺,屬下本不該多言,但屬下受侯爺囑託,對您有規勸之責,當年……」
蕭承淵清楚沐長史為他好,前世沐長史早早離世,許久不曾被他這般真心實意念叨,蕭承淵眸中的寒意漸漸消散,直到沐長史說完,他才淡淡開口:「沐叔多慮了,我並不打算同皇后攤牌,只是不喜裴氏身上的脂粉味。」
只是如此便好辦,沐長史懸著的心落下,他抬眼看了眼漏鍾,道:「皇后的人快到了,先過了今夜這一關,您待會……先忍一忍。」
蕭承淵眸光微動,輕輕點頭。
沐長史去迎皇后派來的人前,親自去隔壁次間請裴時語:「請王妃娘娘移步寢殿,與王爺行合巹禮。」
聽到合巹禮三個字,裴時語在心裡冷笑。
那本是寄予夫妻婚後同甘共苦的期盼的禮儀。
上輩子沒能與他好好拜堂,在合巹禮時,她認認真真地飲下屬於她的那份清酒,她感激他不嫌她身份以盛大的婚禮迎娶,她不嫌他身患重疾不良於行,滿心盼的是從今往後他們二人禍福與共、攜手好好過日子。
裴時語鴉羽般的長睫下一派冰冷,她緩緩點頭,「好。」
她與蕭承淵的合巹禮註定只是個笑話。
裴時語到達寢殿時,行合巹禮的一應物什已備好,蕭承淵大病未愈,重新整理過儀容,在床頭靠坐著。
裴時語面對那張臉,始終低著頭,按照僕婦的指引,在喜床上坐下。
主持合巹禮的婦人慈眉善目,見新娘這般嬌羞,笑盈盈地開口,「王妃離王爺近些。」
裴時語掩去眸中的不喜,挪動身子,不得不離他近些。
馨香入鼻,蕭承淵屏息,想阻止她靠近。
待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衣袂上,唇張了張,將口裡的話咽回去。
前世她帶著那身香味日夜在身旁伺候,足足燻了他兩個月才導致他毒性加重,反正這回時間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