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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臉上的笑容屬於後者。
安德里安轉身滑上冰面,用幾次往復快速變刃熱身,像舞者上場前習慣做幾個小跳步。可冰面不是平地,他可以給你更快的彷彿飛翔的速度,也能讓簡單的動作變成困難的技術。
《茨岡》音樂響起,這是古典樂中最華麗的舞曲之一,小提琴的琴弓幾乎要蹦跳著才能在自己的琴絃上演奏出這首曲子。
如同在冰上,安德里安也在疾馳裡變化,他上肢跟隨節奏,下肢壓步卻仍舊很穩,每踩一下都協同節奏起伏。
他的路茲四周跳是絕對難度殺手鐧,然而因為去年一整年的手術和恢復,今年前半段比賽,他的難度始終沒有調整回巔峰狀態,在賽前關於此的議論非常多,很多人認為要是到奧運會這樣的賽場上和像何煥一樣的選手競爭,沒有更強的跳躍是無法爭勝的。
安德里安也這樣認為。
所以在手術後,他用最堅強的意志力戰勝傷病和痛苦,最快速度投入訓練,只為恢復往日的難度。
路茲四周跳的起跳準備時間要長一些,在《茨岡》這首華麗旋律的曲子裡會顯得格格不入,安德里安則使用很複雜的進入方式來規避,起跳前,滑行的勢態半點不輸音樂狂熱,騰空瞬間更是石破天驚!
觀眾們闊別安德里安的跳躍已經很久了,歡呼聲此起彼伏,直到跳躍完美落冰後也不肯停歇,緊接著又是跟著節奏鼓掌,一下下追著節拍,節拍追著安德里安,賽場內外像在嬉鬧,快樂的旋律既明快亮麗又自由奔放。
下一個即將登場的尹棠已經走至通道盡頭,他和沸騰的賽場只隔開一道大門,拉威爾複雜的變調蹦跳著擠進門縫闖進整個通道,所有人都能聽到。
何煥在尹棠之後上場,他必須也早早準備好,這時他正在穿衣服,又聽見一陣人浪沸騰,就知道安德里安的連跳一定也成功了。
花樣滑冰運動員仰賴技術博得榮譽,跳躍難度象徵一個選手的能力,但安德里安不止將跳躍當做能力的體現,他好像一個攀登的冒險家,非要到山頂才能滿足幸福,而難度只是他的繩索和登山鎬。
他是為了舞蹈才站上的冰面,他想要到最高的地方跳最想跳的舞,就必須擁有來到這裡的資格,沒有什麼比跳躍難度更適合當敲門磚的了。
《茨岡》,以小提琴演奏的樂曲當中最著名的炫技曲之一,如今就在安德里安的腳下,這也是他的炫技。
沒有人比羅姆人更懂自由和歡樂,即興華彩樂段與管絃樂隊的加入像是伴舞的舞者們也來到場上,明明只有安德里安一個人在跳動,卻彷彿置身萬千人同時起舞的狂歡節。他的滑行更像是一個個小步伐組成的織物,環環相扣,每個步伐都與上一個緊密連線。
芭蕾舞步極其看重連貫性,經過專業訓練的安德里安骨子裡還是一個舞者。
他從來沒有放棄自己的藝術追求,哪怕是在冰面、在賽場。
阿克謝爾三週跳成功落冰後,熱情幽默的曲子經過反覆漸進後步入最終的狂熱,在這裡,是安德里安最擅長的旋轉,他柔韌極佳,可以做出女選手才能夠完成的貝爾曼旋轉和軀幹後屈躬身轉,優雅的身姿完美地後彎,即使去年手術的傷患處就在脊柱上,也有半點遲疑或是停頓。
何煥因為站在門口,所以近距離欣賞到這高速且姿態完美的旋轉,蓋佐就在他身邊,何煥無意看到自己的教練用一種彷彿在看很遠事物時才有的渺然視線凝視已經不是他師弟的師弟。
「你們曾經的教練很擅長教旋轉嗎?」何煥問道。
「我轉得沒有他好。」蓋佐的聲音很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將他的思緒和整個人往後拉扯。
「柔韌性是天生的。」
蓋佐忽然回過神,瞪著他說道:「用你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