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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入了春,春雪還未融淨,便有綠芽破了雪野冒出星星點點的綠來。千里明月下的魚家,星星點點的燈火映著小徑長廊。江氏牽著魚歌走在迴廊上,身後跟著隨侍的女奴,一行人繞過花池,往起居的小院走去。江氏邊走邊對魚歌說:“依我們漢人的習俗,每年入春以後,都會行先蠶禮和籍田禮。”
魚歌跟在江氏身旁,問:“孃親,什麼是先蠶禮和籍田禮?”
江氏緩緩道:“自殷周時起,‘天子躬耕於南田,皇后親蠶於北郊’就成了春祭故俗。春陰祭蠶時,由皇后率嬪妃公主和各公卿夫人向先蠶神位行叩拜祭祀禮,無論跪拜上香獻祭還是躬桑祭舞都需在祭司主持下進行,不得有半點僭越不敬,以祈求蠶神庇佑,勸課農桑。而孟春春耕之前,天子需擇良辰,著冕服朱紘,率百官公卿於南田,親載耒耜,躬耕籍田,效仿古人祭祀天地山川社稷還有先祖,以祈求庇佑,使國泰民安。國禮之後,百官公卿家中會再次舉行祭禮,時長日久,也就延續了下來。”
魚歌小聲地“哦”了一聲,把很多想問的話咽回肚子裡,怕江氏說她功課不認真。只喃喃道:“後趙本是胡人所建,也需行祭蠶禮和籍田禮嗎?”
江氏聞言蹲下拉住魚歌,說:“以後斷不能說這樣的話,魚家老小在此安身立命,這裡對我們而言只有君臣,沒有胡漢。”魚歌看著江氏,訥訥地點了點頭。暗罵自己出言不遜,觸犯了天家尊嚴,惹得母親不悅。
江氏見她點頭也不多做追究,站起身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牽著魚歌繼續往前走,口中喃喃道:“這些祭禮自然還是會舉行的,只是較之漢人朝廷來說簡單些。”
魚歌看著江氏,有些訥訥地問:“那他們什麼祭禮會隆重些?”
江氏漫不經心地答:“田獵。”
魚歌眨了眨眼睛,想起之前蒲堅哥哥說開春後會送她一匹小馬駒,便問:“孃親孃親,我可否去看田獵?”
江氏沒想到魚歌會對這個感興趣,又不忍拒絕,便說:“你這個年紀終究還是小了些,更何況騎馬射獵本是男人家做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若真想去,需得去問你父親去。”
魚歌眨巴著眼睛,說:“爹爹應允了孃親便會應允嗎?”
江氏笑著說:“全憑你父親做主。”魚歌聞言眉眼彎成月牙,拉著江氏回了起居的小院裡。
翌日清晨,魚歌梳洗罷吃過早飯便蹦蹦跳跳地去了魚海的書房,到時魚海正在看書,魚歌不敢打擾,立在門邊等她父親叫她。等了許久,正發著呆,忽而聽到屋內響起魚海的聲音,魚海問:“歌兒不陪你孃親,怎麼得空過來了?”
魚歌跳進屋內,說:“孃親要陪,女兒向爹爹問安,陪伴左右也不能少。”
魚海看著她不禁笑了笑,有些艱難地把年後胖了不少的魚歌抱到書房內,笑道:“莫不是有事來求我?”
魚歌眉眼彎成月牙,笑說:“聽爹爹這麼一說,魚歌還真有一事相求。”
魚海笑罵她小鬼頭,問她何事?魚歌答:“昨夜裡魚歌聽孃親說田獵最為熱鬧,所以特意過來請求爹爹能許歌兒同去,歌兒只遠遠看著,絕不搗亂!”
對她說:“迄今為止,還沒有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娃娃同行田獵的先例。歌兒說想去,總得給為父一個理由吧。”
魚歌想了半天,決定實話實說,於是道:“歌兒想去看獵馬。”
魚海笑著對她說:“這個理由可不夠充分!你先生向我誇你機敏,想必你也應記得《詩?齊風》裡曾說:哀公好田獵,從禽獸而無厭,國人化之,遂成風俗。《左傳?襄公》中也有記載:譬如田獵,射御貫,則能獲禽。由這些就不難看出,田獵不是去玩耍,而是君主與率眾臣以田獵為名,一來為田除害,二來供給宗廟祭祀,三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