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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道:&ldo;我沒鑰匙,往後是不會來這兒了!&rdo;
家逸突地站起身,一望向來茴,眼淚就跟著滾了出來,他拼命咽回抽泣聲,痛苦道:&ldo;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麼?&rdo;
&ldo;你要跟我在一起,然後惦記著另一個人,和另一個孩子,你以為我能那樣大度麼?還記得我也失去過一個孩子,那是你主張拿掉的!&rdo;來茴的小腹又痙攣了一下,舊事重提,她不是不怨的,還怨得很,只是,從前她不願去提起罷了,而今相當於又受了回刺激,她說出來也圖個痛快。
眼見家逸聽了她的這句話後,高大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起來,就似搖搖欲墜,她揉揉頭髮,和氣了些道:&ldo;就這樣吧,各歸各位,各負各的責任,誰也別折磨誰了!&rdo;
一句話說出來很簡單,接受卻不是那麼容易的。曾經似海無邊的眷戀,溫柔如水的纏綿,絲絲縷縷的牽絆,痛苦煩擾都是他們青春年少時共同的經歷,他認定了她是他這一生的妻子,她也曾把他當作今生唯一的依靠,他們都只看得到對方,不做他人想。而在那麼多變故之後,他們再次回到原本的軌跡,是要再攜起手走完一生的,誰又知道變故沒完沒了,這次甚至不是誤會,他們都清楚地知道---
回不到過去了。
勢必是要分開了,而這次的分別,是永久地從對方的世界裡抽離。
痛苦的根源在於不徹底,在於不能全身而退,他遺落了他的心在她的世界,在往後漫長的歲月中,都是找不回來的。
&ldo;來茴,你知道我是真愛你的!以前是,現在也是,將來還是,我想,如果可以恨多好,如果恨可以取代愛,如果往後的日子我只有恨,那我會過得好些!&rdo;
&ldo;那你就學會恨我吧!得不到都會恨的,那很容易!&rdo;
&ldo;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書上總有人說要預約來世,原來就是要彌補今生的遺憾!&rdo;家逸說道。&ldo;就下輩子吧,下輩子我變成一棵樹,長在路邊,等你來歇腳乘涼!&rdo;
&ldo;那萬一下輩子我也變成棵樹,跟你一南一北呢?&rdo;
&ldo;所以我現在跟你講清楚,你下輩子還是變成人,而我下輩子就變成一棵松樹,每當你經過一棵松樹,就仔細看看樹幹,流出松脂最多的那一棵就是我,那松脂是我的眼淚!&rdo;
&ldo;你這句話可真肉麻!&rdo;來茴強笑著,假意搓手上的雞皮疙瘩。
&ldo;看,你覺得肉麻,我卻是這樣想的!&rdo;他的眼淚又湧出來,背過身去抹掉。&ldo;真是那樣就好了,怕就怕,人根本就沒有下輩子!&rdo;
&ldo;是有的,小時候外婆說過!&rdo;來茴安慰他,也說服自己相信。&ldo;我勉強答應你,下輩子,我會找到你,然後倚著你的樹幹乘涼!&rdo;
他們約定後,來茴沖他笑了笑,先一步走了,家逸揮了揮手,也背過身去,不再看她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
這一次,不是擦肩而過,是背道而馳!
來茴想起了有一首詩---
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
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
插pter 69
一大清早的,來茴在機場送走了往後定居海外的許諾,真到離別的時候,其實是沒多少話可說的,大概是因為都知道往後不再有機會見面了,說得再多也是白說,經年後忘了,豈不是白費了力氣,但傷感仍是避免不了的,因而還是說了些&ldo;珍重,好好保重,以後要幸福&rdo;云云的話,除此,來茴是再找不出可說的了。
許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