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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寧致遠又想起揚州城外離岸官船上的蘭塘秋。雖然那位蘭塘秋的面容確與三弟一模一樣,但三弟那無雙的風華和氣度,在那位蘭塘秋身上哪有一分一毫?而……現在……廳中的卿如水,他的氣度……他又想到了那一大包名貴至極、非萬金莫得的“玉潔冰清”茶,想以貪婪好財而出了名的簡神醫,會為了什麼緣故,竟將那麼珍貴的茶相贈於一個素昧平生、登門求醫的病人?
想到這兒,他探究的目光,便轉向了啜飲茶水的趙長安。
剛才一聽五人的那番對話,趙長安心中便連珠價地叫苦不迭,雖臉上仍勉強保持鎮定,但心裡卻恨不能立刻跳將起來,抽身一逃了之。他低頭,佯裝細品手中那盞茶的滋味,但卻能感覺到,一縷清澈而銳利的目光正牢牢地盯在自己臉上。他愈發不敢抬頭了,一邊抿茶,一邊乾笑:“二哥,剛才那四個人怎麼回事?怎麼來得快,去得倒更急?”
“嗯……這個嘛……我也不清楚。”寧致遠坐回他身旁的椅中,也端起茶飲了一口,“不知怎麼了,我突然想起一首詠江南的詩來。”
“什麼詩?”寧致遠不動聲色地回答:“採蓮的詩。”
“呃……”趙長安背上又冒熱汗了,趕快再飲一口茶,“採蓮的詩多得很,二哥想起來的是哪一首?”
寧致遠微微側目,微微笑著,斜瞟他的後腦勺:“是這一首: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青如水。”在唸到“南塘秋”和“青如水”六字時,他若有意,似無意,略微加重了語氣,“唉,這可真是一首清新淡雅的好詩呀!”話音未落,便見趙長安身子突然一側,茶盞雖仍端著,幸虧盞中的茶水早喝乾了,這才沒弄得一身茶水淋漓。
趙長安頭都不敢抬了,起身,前言不搭後語:“這……這茶真好喝,我……二哥你……我水喝得太多,要……到後面去方便一下。”拔腳就往後跑。寧致遠笑了,想攔住他,但一轉念,也不出聲,任由他腳步匆遽地出廳向後去了。
趙長安魂不守舍地到了後院,直奔昭陽公主的房間。謝天謝地,遠遠地便見她雙手支頤,憑窗而坐,臉上滿是痴迷的笑容。他一陣風般到了她跟前,輕喚:“昭陽妹妹。”
他這麼筆直地過來,又這樣喚她,她卻雙眼盯牢半空的雲彩,充耳不聞,渾似未見。趙長安急得不行,這時也顧不了那許多了,一扯她衣袖:“嘿!”
她這才抬眼,看了看他,半天才道:“延年哥哥,什麼事?看你這樣子,跟丟了魂一樣。”他好氣又好笑,自己二人倒底是誰丟了魂?急道:“昭陽妹妹,大事不妙了。我被二哥認出來了!”
“哦……”她淡淡地應了一聲,忽問,“你手裡拿著只茶盞做什麼?”
“嗯?”他一怔,這時才發覺,手中還端著那盞早喝乾了的茶盞,訕笑道,“我……我……真是被二哥給嚇掉了魂了。”將茶盞往桌上一放,“快,你快跟我一起逃走。”
“逃走?”這回輪到昭陽公主一怔,“現在?逃去哪兒?”
“哎呀!”見她一臉的漫不經心,趙長安跺腳,“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回東京啦!”
“好好兒的,急著回去幹嗎?”
“哎呀!你……你?”趙長安又是一怔,這才發覺,原來方才她根本就沒聽見自己的話,只得重複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被二哥認出來了!”
昭陽公主再次怔住:“啊?他把你認出來啦?他已經曉得你是趙長安了?”趙長安搖頭:“那倒沒有,不過他已經察覺,我八成就是蘭塘秋!”
“天……糟了糟了,這下可怎麼辦?”趙長安急道:“怎麼辦?逃呀!越快越好,趁著他還在抓瞎,不知道該拿我這個蘭塘秋兼卿如水如何是好之際,咱倆快點兒腳底抹油,現在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