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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一慟驚詫極了:“還沒動手,你就認輸?”趙長安坦然以應:“是!我輸了,我不是您的對手!”
肖一慟怔住,審視他良久,倏然抬首狂笑道:“原來,那些傳說都是真的!老夫曾聽說,三年前,你迎戰蔣名僧時,也是先棄劍認輸,後又斬殺了他,當時老夫還蹊蹺,現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老夫這輩子,狂傲的人見得也多了,但就數你最是了得,傲慢到不屑跟老夫、蔣名僧動手,而出之以認輸的託辭。你不覺得你很過分?”
趙長安嘆了口氣:“蔣名僧逼我出手時說的話,跟您今夜的話如出一輒。找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對你們真那麼重要,甚至重過雙方的生死?”肖一慟默然不語,半晌,方問趙長安是否知道那些缸中裝的是什麼。趙長安搖頭。
“是排遣能讓人發瘋的寂寞的玩物!”肖一慟眼瞅正殿,道,“每次,那送來的人,老夫都把他們吊在這裡。”在透進殿內的清冷月光下,趙長安抬頭看到,殿粱上懸著一根膩跡斑斑的牛皮繩套,也不知曾有多少個人,在上面輾轉哀號,求死不得?
“缸裡裝的是烈性硝水,就是塊鐵丟進去,眨眨眼也融化了。老夫寂寞時,就把吊著的人稍稍放落,把他的足趾浸進去。”肖一慟笑了,聲音令人毛骨悚然,“一個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皮先爛了,然後,肉也散了開來,最後,骨頭‘哧哧’響著,冒著白煙,‘咕嘟咕嘟’地翻著血泡,化進硝水裡,那種情形,哈哈哈……”他大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只有那種情形,才能讓老夫暫時忘了這要命的寂寞和孤獨。”
趙長安手足冰涼,胃內翻湧。蒼白的肌肉、殷紅的鮮血、森森的白骨、獰厲的慘嚎、披散的頭髮、因劇痛而扭曲的面孔和因恐懼而變形的表情……肖一慟斜睨他發白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身體,悠然道:“記得最長的一次,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才把一個小龜兒子的身體浸到了心口,讓他在嚥氣之前,笑著對老夫說了一聲‘多謝’。”他又斜了趙長安一眼,“世子殿下,現在,你已有出手的理由了吧?”
趙長安沉默半晌,方道:“大先生的一慟劍,二十年前就已威震江湖,但是,大先生真正凌絕天下的,卻是內力!”
肖一慟倏然動容:“知我者,殿下也!不錯,老夫的內力,確是還要勝劍法一籌。這秘密,老夫原以為只有那十個老夫劍下的死人才曉得!”趙長安深吸了一口氣:“無雙的劍法、絕頂的內力!趙某不才,今夜願領教大先生的萬悲劍法!”
肖一慟笑了:“這十六年,老夫沒白等。不過……你畢竟年輕,內力要稍遜老夫,但你有緣滅劍,相比之下,一慟劍就差點兒,拉扯下來,倒也旗鼓相當。好,世子殿下,請亮劍!”
趙長安看了看已橫劍胸前,以一式“蒼松迎客”向自己行起手禮的肖一慟,眼四下裡一掃,見殿角花架上擱著一隻塵灰滿布的花瓶,瓶中插著一段花葉早已凋萎的枯枝。他款步過去,拈起枯枝,然後轉身面對肖一慟。肖一慟一愕,旋即怒氣勃發:“你要拿它來迎戰一慟劍?”
趙長安一笑,不答。他那無可無不可的笑容,讓肖一慟感受到的,卻是無比的輕蔑。
肖一慟怒不可遏,一聲厲叱,一慟劍的劍光如匹練般,霎時間就將趙長安的全身罩住了。一劍揮出,森寒的劍氣撲面而來,殿外觀戰的數百西夏侍衛均不禁倒退數步。劍過空中時帶起的風聲竟如同人在慟哭,慟哭又有人將喪生在這柄惡魔附體的一慟劍下!
趙長安後退,這一劍已將他所有的攻勢封死,他只有後退,他的身子已被這一劍上所附的排山倒海的內力迫得後仰。
劍氣森寒,劍聲悲慟,那寒氣,彷彿崑崙之巔上亙古不化的萬年冰雪,只看一眼,就能感覺到那銳利刺骨的寒意。只有一慟劍,才會發出這種森寒的劍氣,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