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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束,只這一下,晏荷影便險些驚撥出聲了。
因就在這一瞬間,她看見了一張傾城傾國、舉世無雙的容顏。雖然只能看到王太后的一個側面,但僅就是這小半張臉,已足以令她自慚形穢。
其時殿中燭火通明,但一瞬間,所有的光亮,彷彿已全聚集在王太后一人身上了。她裳裙上的絲光、髮髻上的亮光,特別是那張臉上的絕世容光,全彙集在一起,使得她整個人,通體都散發出一種追魂奪魄的光芒。
這光芒,照亮了每一個人,每一件器物,每一件陳設,照亮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照得人臉上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數,也照亮了殿外那沉沉的黑夜,照得半空中的明月都失去了光彩。這光彩,照得晏荷影魂飛天外,整個人都傻了。她心裡翻來覆去,只有四個字:天姿國色,天姿國色……可,就連這四個字,用來形容王太后,她也覺得實在太過褻瀆和不敬了。
與她相比,晏荷影立覺自己成了一個醜陋庸常、蠢笨不堪的鄉下村姑。唉,原來天底下,居然還有容貌勝過自己的人!而且這種勝過還不止一點點。並且,她已人到中年,而自己,卻正值二八花樣年華!她痴望王太后,心想,就算我有像她一般的容貌,可……她舉手投足間的那一份優雅,自己這輩子就是拼了命地學,也是絕對學不來的!而且,奇怪的是,她這無雙的儀態,並不會令世間其他的女子嫉妒仇恨,而只會讓她們由衷地敬服、喜愛。倒好像她本來就該擁有這無以倫比的容貌和儀態,不然的話,倒沒道理了。
王太后敬過香,坐下,隨即宮女奉上茶來。只聽她問道:“煙荷,世子近來有訊息嗎?”
煙荷垂首躬身道:“啟稟娘娘,華先生派的人晚膳前回來說,最近在洛陽附近的函谷關,有幾個人好像是遼國來的,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幹些什麼,殿下帶華先生已經過去了。另殿下已得知馮先生的事了,他很高興,讓來人遞話給馮先生:‘既是回來了,就多歇幾天,不用再趕往洛陽隨侍。’可……”
“怎麼?他還是去了?”王太后接著問道。
“是。馮先生一見來人,趕著問清了殿下現在確切的行蹤,就忙著趕去了。”
王太后輕嘆一聲:“他就是這個脾性,既攔不住,也只得由他去。”
煙荷柔聲安慰:“娘娘,您不用擔心,想殿下那麼好的功夫,當今世上,又有誰能傷得了他?且現下馮先生也趕去了,娘娘更應寬心才是。”
“江湖中人心詭詐,以他的那種脾性,我又怎麼放得下心來?”王太后言畢又嘆了一聲。不知怎的,晏荷影也不由得嘆息了。很奇怪,她竟也為那個趙長安擔起心來。
煙荷忙岔開話頭:“娘娘,殿下奉皇上聖諭,明春三月要代天巡幸江南。殿下想請娘娘移駕,陪娘娘同往江南,也好讓娘娘散一散心。”
王太后嘆道:“他總是這麼孝順!可我在這兒呆慣了,不想挪動,也免得大家受累,這趟江南之行,我不去也罷。”煙荷還待再勸,但見她神色疲倦,不敢再多言。
一小宮女見機地岔開話頭,道世子這次還讓傳話的人帶回來兩隻袖犬,聽說是吐蕃國的國王和大喇嘛活佛才能有的珍物,不知王太后想不想瞧瞧?王太后不願拂了宮女們的好意,點頭道:“好吧。”
小宮女出殿而去,煙荷在一旁湊趣地道:“殿下每次出去,總能找來各種奇珍寶物孝敬娘娘,其他王府的那些世子哥兒們,卻沒一個有這份心的。”
“這孩子,說了他多少次了,別再弄這些個東西回來,卻總是不聽。宮裡難道還缺了這些玉呀、璧呀的不成?”王太后此話似憾實喜,提到愛子對她的孺慕孝養之情,臉上不由得綻開了一絲笑意。她這一笑,直如數九寒冬裡的一縷陽光,立時便驅淨了殿中的寂冷之氣。見她歡喜,殿中的所有人,包括晏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