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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很忙,你先出去吧,工作交接你自己處理一下,這幾天儘快辦了。」羅蔚男的眼光已經回到了電腦螢幕裡。
尤清和暈暈乎乎站起身,暈暈乎乎地出了辦公室,坐在自己工位上不動了。
好渺小,無聲無息的來去,就像茫茫大海里一條隨機被浪花吞沒的小魚,許知行甚至不會知道她被開除這件事。
每個月的大額房貸難以持續,又得讓爸媽擔心了……
她一個重慶人在上海,工作幾年也沒什麼朋友,一下子就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哦,還有吳非……她若丟了職務,還不知道會得到他怎樣的挖苦……
怎麼辦?
僵了好一會兒,她腦中閃過江向陽的建議,直接去找許知行?
心臟「咚咚咚」地跳了起來,手指呈現出微微的顫抖,去他的辦公室,看著他的眼睛,聽到他的聲音,與他面對面地說話?
這是她此生最冒險想法,她想壓下去,可卻又極期待它成為事實,她想看到他,哪怕是以工作的形式。
這個念頭一旦從腦中閃現,她便用盡全力也無法忽視,任它一點一點從一根火苗變成沖天而起的煙花。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向電梯方向走去了。
春日的陽光舒緩而溫和,似一件金色羽衣將他的藍色襯衫也染得暈黃,黑髮柔順自然地垂在眉邊,濃眉下面是一雙如閃電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緊抿的唇角,勾勒出一張極其冷峻的臉龐。
辦公室裡有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十多塊股票顯示屏呈一個弧形將辦公桌圍住,許知行就坐在這張辦公桌前,隨時掌握著世界各地的金融資料。
辦公室門被輕輕敲響,他眼光還停留在顯示屏上,口中說道:「請進。」
幾聲清緩的腳步聲後,尤清和已經到了跟前:「許總,不知您現在是否有空?我沒有預約直接上來,實在唐突。」
這不是一個常聽到的聲音,這一瞬間,許知行並不能把這個聲音與哪張面孔聯絡在一起。
他從辦公桌後站起身,抬眼望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張極其清麗的面孔。
尤清和,他是有印象的,平日裡說話做事小心翼翼、斯斯文文,在專案小組會上從不刻意出風頭,可有時候在比較放鬆的環境,與她說起工作來,她倒能說出一些新鮮的想法。
他眉目一彎,笑意從臉上盪開:「是投研部的小尤啊,找我有事?」
很久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的眼睛,可她卻不敢多做停留,與他眼光一撞,她就忙不迭的移開了:「嗯,許總,有些工作上的難題,我想請教你,希望……希望你……」
話未說完,她的眼光又回到了他的臉上,這個人的臉好奇怪,不笑的時候如冰天雪地難以接近,可一笑起來,卻又如暖風過境,融化了冰雨。
她不懂他,她從未對他熟悉,以前、現在、以後她都無法看到他卸下面具的樣子,永遠恪守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即然如此,那麼,她今天衝動上來,又有何意義?
許知行走到沙發上坐下,指了指旁邊的位子:「別緊張,坐下了慢慢說。「
尤清和走至沙發邊坐下,將手中列印出來的專案分析材料遞給許知行:「許總,這份基金專案的分析報告,我改了好多次,我們部長總是不滿意,這個基金您最清楚,請您給我一些意見。」
許知行接過來,一頁一頁慢慢翻過去,看到某一處,眉頭皺了起來,尤清和忙將簽字筆遞到他手裡,手指與他的手指微微觸碰了一下,紅暈飛上了她臉頰。
辦公室裡很安靜,春天的氣息從窗戶縫隙裡透進來,他的思維、他的眼光都集聚在她做的專案報告裡,這一刻,在這個巨大巨大的世界上,她與他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