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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
“關於我父親去世前立下的遺囑,他要將這座房子以及賀氏歐洲總公司百分之十股權讓你繼承的‘好事'。”賀司令說得不疾不徐,故意強調“好事”這兩字。
千尋很意外。賀麟怎會這麼做?他們沒有同房過,甚至連行房都沒有,他們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
她緩緩回過頭,疑惑地望著賀司令發怔。
賀司令毫不避諱地用放肆的目光橫掃過她生怯的大眼睛,和那張明媚如詩的小臉,以及那張豐潤的紅唇,嘲弄地說:“你真是最幸運的一個,我的每任繼母都住不了多久就走了,唯獨你最幸運,能等到這一天。”
“你……”她的手微微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他的意思是指她貪圖賀家的財產吧!他和所有人一樣認定她是為了錢,才會嫁給一個年過七旬的男人。
她和賀麟之間的關係如同朋友、家人般,為什麼大家看見的總是表象?
大學一畢業,她就進入賀氏企業在臺分部工作,擔任賀麟的秘書一職,當時他已處於半退休狀態,她認分地為他工作,他也很賞識她,有一年公司辦冬季旅遊到韓國度假滑雪,賀麟在雪地裡跌倒骨折,醫生勸他留在當地的醫院就醫,身為秘書的她自告奮勇,主動留下來照顧他,從那段時間起,他們除了原本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更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去年她家中發生變故,父親因為生意失敗和母親雙雙自盡,唯一的房子抵押給債主,她和妹妹頓時流離失所,賀麟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她為了報恩,承諾用自己做為回報,照顧他的餘生。於是她嫁給他成了賀夫人,更在賀麟宣佈退休後,跟著他一起來到法國,住進賀家。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離開臺灣時甚至連最要好的朋友孟依依都來不及通知,只留了一張字條在書案上。
“別在這裡你啊我的,我很忙,沒空看你惺惺作態的表演。”賀司令冷如寒霜地命令她。
千尋雙眼蒙上層層淚霧,像被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那麼痛苦,他的惡劣態度令她無法招架,卻沒有資格反駁他。
他才是賀家真正的掌權者,早他在三十歲那年,賀麟就漸漸放手讓他接掌賀家龐大的產業,如今他的聲勢如日中天,主掌著賀氏的一切,包括她……
“快點上樓。”賀司令斜睇她含淚的小臉一眼,徑自上樓走向書房。
千尋動也不動地佇立在原地,心底很苦,她從沒想過要賀家的財產,如果可以她真想離開這裡,可是她已沒有家,無處可去……
“夫人,先生請你儘速上樓去。”一個僕人前來對她說。
千尋木然地點頭,打算去告訴他,她什麼都不要,只要有個棲身之所,她可以出去找工作,不需要他的接濟。她緩緩地走向位落在客廳中央的氣派樓梯,大型樓梯在二樓玄關處分支為二,像一條分明的界線,一道通往西廂,一道通往東廂。她住在東廂,獨自擁有一間房,至於西廂,是賀司令的地盤。
她往西廂走去,這是住進這個家以來,她第一次踏進西廂,也是第一次被允許進到賀司令的私人書房。
她走了進去,一名年輕律師在場,見到她時目光中透露著好奇。賀司令則端坐在胡桃木書桌後,她不想和他的目光有所交流,低著頭走到律師旁邊空著的古典沙發椅坐下。
“賀夫人,我現在恭讀賀老先生的遺囑。”律師起身,攤開手中的卷宗讀道:“我將我名下的股份全過戶給千尋,這將是我最後能為她所做的,這麼做是希望她將來的生活有所保障,為了讓她有固定的棲身之所,我把座落在巴黎的房屋所有權過戶給她,希望她仍能住在這屋子,直到她找到可以信賴的男子託付終身為止,土地所有權部分仍屬於司令所有,公司其它權益並無變動,但司令得負責照顧千尋,且替她物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