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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躺下了。
他眼尾的小黑點直挺挺躺在臉上,又嫉妒又社死。
痣此刻只希望自己出去就失憶。
顧硯安靜地讀紙上的內容,連胃裡翻湧不止的痛意都漸漸平息,只剩下微弱的隱痛。
他皺起的眉心舒展開來。
剛剛經歷了劇烈的發作,顧硯眉眼間盡是疲乏的倦色,周身無力,近乎虛脫。
他心中安定下來,很快就被睏意裹挾著昏睡過去。
江染趁人睡著,悄無聲息把紙抽走。
這東西知道的是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靈丹妙藥。
她在另一側躺下。
為免厚此薄彼,輕輕摸了摸顧硯眼尾的淚痣:“晚安。”
半夜。
三伏天熱敷烤火,裹上羽絨進烤箱。
江染驚醒,竟有這麼歹毒的夢。
……竟然真的很熱。
她趕緊開燈去摸身旁的人。
顧硯額間滾燙,呼吸沉重,垂下的黑睫細微發顫,似乎難受得緊,眼下原先蒼白的面板泛起高熱的潮紅。
江染急得立刻去推他:“顧硯?能聽到我說話嗎?”
顧硯眉心微微皺了皺,眼睫抖了下,艱難地睜開眼看她。
他漆黑的眼中只有虛弱的懨懨之色,像是蒙上了薄紗一般恍惚失焦,迷濛又昏暗地看著江染的方向,不知道是否聽清。
顧硯低低吐了口氣,似乎掙扎著想要出聲回應,卻提不起半點力氣。
他腦中似乎混沌作痛,只是微微側了下頭,就難受得閉上了眼,吃力地喘息。
江染這回不敢扛人就跑,生怕傷到腰。
她趕緊叫了120,安慰地牽住顧硯灼燙乾燥的手,撫摸他凌亂的碎髮。
顧硯似乎無意識地朝她手心靠了靠,沒有其他反應。
眼尾的小黑點恨不能把人奪舍,當場爬起來讓江染安心。
救護車很快趕到。
病患被送入急診。
一通檢查完畢,江染終於在病床邊坐下。
顧硯無力地陷在枕中,幾絲漆黑的碎髮撒開,顯出一觸即碎的虛弱病態。
江染看了一會,趴在他手邊睡了過去。
醒來時剛好八點半。
一抬頭,就見顧硯幽黑深邃的眸光鎖在她臉上。
江染剛要去探他額頭溫度,忽然聽男人沉聲問道:
“你是誰?”
我是誰?
你在開玩笑嗎?!
江染立刻按鈴。
醫護趕來一通檢查,給出結論:短暫性失憶,發病原因不明。
短暫的?
那沒事……?哥!你是高燒!又不是撞到頭!
江染崩潰著冷靜坐回顧硯身邊。
她強行拉住他的手,面不改色快進:“顧硯,我是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