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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盡歡。
趙長安喝令:“叔叔背上娘,花先生扶了我,我們一齊衝出去!”
“慢!”皇帝身形一晃,已擋在床前,笑容形容不出的獰惡,“想走?可以!且先過了朕這一關!”手一翻,趙長安已被他拍得飛出五丈開外,幸虧正落在一張軟椅中,倒毫髮無傷。幾乎與此同時,遊凡鳳欺身上前,掌中已多了一柄長劍,可一劍尚未刺出,已急忙回撤,因皇帝的手已放在了尹梅意左肩上:“都給朕站好了,別亂動,朕倒要看看,你們四個,今夜誰能走得了?”趙、遊、花三人未料事態在瞬息間急轉直下,均愣住了,但投鼠忌器,卻無奈其何。
皇帝好整以暇地欣賞三人臉上憤怒不甘的神色:“今夜朕已耗費了太多的時辰,現睏乏了,只想回宮歇息。”眼角一掃三人,“怎麼,還要朕親自動手嗎?花盡歡,先點了太子和遊凡鳳的穴道,然後,再封你自己環跳、合谷、膻中等穴。朕數三聲,馬上動手,不然……年兒,你就要做了沒孃的孩子了——!”
趙長安大駭,急忙答應皇帝,只要他不傷害母親,自己就留下不走。正當這千鈞一髮之際,忽聽尹梅意悠悠地嘆了一聲:“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並立,微雨燕雙飛。”
皇帝一愕:這三句詞,是當年自己與她在尹府後的疏影苑裡,自己脫口吟與她聽的晏幾道《臨江仙》上闋的結句。綠萼華花樹下,就要分別時,二人想象著,來年初春,兩人再回到姑蘇城外的寒山寺,並肩立於中庭的那株杏花樹下,笑望花開,笑看花落,笑迎春燕歸來。直至此刻,自己猶記得,那時她聽了這三句詞,低垂螓首,嫣然一笑,偷偷伸過手來,第一次,拉住了自己的手。
兩人雙手互牽,四目相對,一時多少濃情蜜意,盡在不言中。玉人春華遠樹般的清麗笑容,立刻在東京少年的心湖中蕩起了一層層那終一生一世也永不會平復消散的圈圈漣漪……
此刻,在諸人俱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她為何要吟這三句詞?他低頭,見當年自己送與她的白玉雙纏梅枝簪已被她握在了手中。她幽幽一笑,笑容飄忽、悵惘,一閃,梅枝簪已驚鴻般扎入了她的心口!
“娘!”
“梅意!”
撕心裂肺的慘呼聲中,她微微喘息:“嘉德,你……就放過年兒,讓他走吧!”皇帝五雷轟頂,一把抱緊她:“梅意!你這是怎麼啦?”
趙長安一邊猛撲過去,一邊疾呼遊凡鳳。遊凡鳳縱身上前,伸指就要封尹梅意心口穴道。卻見皇帝手指已然點下,但尹梅意抬手一攔:“不要……不然……我就拔簪!”三個人都不敢動了,簪一拔,心血湧流,她立刻就會氣絕身亡。
皇帝雙淚迸流,渾身發冷般打顫:“梅意呀!我……我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年兒,不過是要跟他開個玩笑罷了。天哪!怎麼,你……你要這個樣子做?”
尹梅意笑了,輕柔地拍拍他的手背:“嘉德,你……不會……開玩笑,為何……要……開玩笑?”然後,將目光轉向已無法站立的愛子、生命的寄託,“年……兒,娘不……再拖累你了,你就……好好兒的,跟……晏姑娘,過吧!”再看看目中已蘊淚光的遊凡鳳,歉意地笑了笑,最後,明澈如水的目光,又投注到已魂飛魄散的皇帝臉上,“嘉德……下……一世,你不要……生在帝王家,我也不要……再嫁進來,那樣……咱倆……咱倆就……可以一起……在……在綠萼華……花開的時候,你吹笛……我折梅……然後……我……再為你……歌舞一曲《長相守》。你說……咱們倆……那個樣子,好……不好?”
“好!好!”皇帝不停點頭,淚水大雨般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