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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真是個看不見的季節。
四月過去之後,天氣熱得很快,關寧一進宿舍就開始霹靂乓啷往下脫衣服,光著膀子隨手拿起本書扇風。
「日!那送花的純傻逼,說了十一點半送到非讓我多等了半個點兒,校門口也沒個陰涼,我他媽快曬化了……」
這半年沒課,畢業生忙著考試或者實習,宿舍樓這一層都快空了。前陣子關寧考完試後基本上是天天不見人影,成天成宿地在外面混。好不容易在答辯這天見著他的人,說好中午幾個朋友一起去外面吃一頓來著,因為關寧給導師訂的花來晚了,生是拖到了這會兒。
其他人估計已經下館子吃上了,宋庭在宿舍收拾東西所以一直沒走。前兩天實習的內部考核到現在還沒結果,晚上那個酒吧也不是長期工,乾的時候就跟朱老闆商量好了只幹兩個月,現在居然久違地體會到了「沒工作」的感覺。
實習轉正的結果基本上是八九不離十了,不過等入職也得過個大半月。早就算計好了這空出來的半個月去哪兒玩玩,現在卻因自己找了個工作很忙的物件而有了變故。
很奇怪。可能是新鮮勁兒還沒過去,比起去哪裡,他更想跟段小函待在一起。
關寧一扭頭,看到宋庭正在這邊往編織袋裡摞東西,回身在自己櫃子裡翻出個半袖穿上,半真半假地感慨。
「怎麼每次都是我最後一個走……話說這麼多東西,你咋往回拿啊?」
後又撩著衣服長聲怪調地揶揄:「噢——我都忘了,你那個哥哥今天來接你……」
雖然最近輕易見不著關寧人影,到底是天天住在一塊兒,他對宋庭的事兒很清楚。這人之前沒怎麼見過段小函,對他一直很好奇,天天吵著要見人家。後來有天晚上終於在校門口碰見一回,當時關寧還以為這位跟他倆是校友,拉著兩個人就往學校裡頭走。
結果旁邊這倆人腳下生了根似的,一眼一眼地互相瞅,也不說話。關寧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立馬竄過去問宋庭:「這你朋友?」
「不是。」
宋庭當即就否認,說完,看關寧一眼,卻突然沒了下文。
旁邊那人就把宋庭攬過去,拍拍他肩膀,一邊自我介紹。
「哦,你好,我是他哥哥,我叫段小函。」
關寧一看宋庭也沒反駁,就這麼稀奇地乖乖站在那給個男的當好弟弟,心裡不免納悶。後來知道這哥哥就是宋庭嘴裡他的那個物件,也就化納悶為調侃,到現在直接成了個代稱。
宋庭早習慣了關寧這個德行,只當沒聽著,看東西收拾得差不多就跟關寧一起往學校對面的飯店走。
中午吃飯的人還比較多,來的人也隨便,認識不認識的都有。段小函待會兒也過來,這人原本只是來幫他把兩個編織袋的行李搬回家,宋庭一想來都來了,就叫了他一起吃飯,趁機讓他跟自己朋友見一面。
也有些開玩笑的成分,關寧一直不太看好他倆,成天就琢磨著怎麼把宋庭掰直。反正遲早要見面,宋庭就想著人多點兒糊弄過去得了,省得這小子光是揪著他倆不放。
吃飯的地方跟學校只隔條馬路,都是學生,也沒那麼講究,來個人就加條凳子。包間鬧哄哄的,雖然來得晚,但菜還沒上齊,遠遠就看到高誠沖兩個人招手。這人坐在最裡邊兒,倆人繞了一大圈擠到裡頭坐下,大中午的,正是熱時候,兩個人都沒心情跟人客套一下,悶頭喝了兩杯冰鎮飲料,這才抬起頭開始說話。
關寧又把那賣花的拉出來罵了一遍。罵得腦門鼻尖兒都直冒汗,扭頭一看,自己竟然就坐在空調底下。
關寧覺得奇怪,貼過去搗鼓半天,才發現是怎麼一回事。這空調有年頭了,風只往對面吹,坐在正下方反而會反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