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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們又一次沖入室內,輸氧、打強心針,七手八腳地忙亂一陣,薛紅梅頑強的生命力使她又暫時平穩下來。顯然,她是在為自己最後爭得那一線希望。
但是,她似乎已力不從心,雙目緊閉,嘴唇偶而顫巍著再也發不出聲音來。身邊除周凌風書記外,還有留下守著儀器監護病情的醫生、護士、另外有不知什麼時候已靠近的人越來越多。
就在這危急的一剎那間,院外聽到了汽車
發動機的聲音。一些人從房裡出來,刷刷的腳步聲向車子跑去……
&ldo;謝書記到了!謝書記到了……&rdo;輕輕的驚呼聲在連續傳來。
外邊話音未落,從急救室裡突然發出驚呼聲,周凌風書記大聲地叫著:&ldo;薛大夫!薛大夫!!薛大夫!!!&rdo;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如潮水般衝進急救室,人影中人們看到謝大軍沖在最前頭。
接著人們聽到的是叫著薛紅梅名字的呼喊:
&ldo;薛紅梅!薛紅梅!!薛紅梅!!!&rdo;那聲音一聲比一聲哀輓……
不到一、兩分鐘,從急救室中傳出更為撕心裂肺的哭喊,其中哭得最為悲痛而悽慘的正是謝大軍!
&ldo;薛大夫還是先走了一步……都怪謝書記他來晚了……&rdo;有人輕聲地說。
有人低下了莊嚴的頭,有人抹著止不住的淚水,薛紅梅的逝去,真正讓人悲痛不已。
急救室內,謝大軍伏在薛紅梅遺體上哭得死去活來,泣不成聲。無論任何人,把滿腔的喜悅立刻化為徹骨的悲痛,在短瞬間全部發洩出來,這種由大喜轉大悲的&ldo;遽為人痛&rdo;之驟變,都會把人從身心上擊倒,謝大軍當然更無例外!
人們把謝大軍連拉帶扛地拽出急救室,他的腿軟得甚至邁不動步子。硬是由兩個小夥子架著他的雙膀半背著出來的。
曲松院長與葉心鉞副院長勸散了群眾,鎖上了急救室的門,人們才慢慢地離去。
謝大軍被隔離開急救室,拉到曲松家坐下來,經反覆地勸解,才漸漸恢復理智。在座的有周凌風、葉心鉞等人。
曲松院長側重介紹了當時的搶救情況,老書記周凌風則轉達了薛紅梅的一些遺言。
曲松院長遺憾地說:&ldo;……其腦部外傷嚴重,而內傷更重!我們這裡限於條件,誰都無法做有效救治。據悉地區
醫院也無人能做開顱手術。在此種情況下,只能做保守治療,努力穩定病情,期待病情有些好轉後,再根據情況商定進一步的醫療救治方案……如果病情惡化,絕無送往山下的可能,病人無論如何都受不了一週時間上千公里高原山路的顛簸……&rdo;
手術室的馮大夫、單大夫他們都盡了最大的努力,光清創、止血、包紮累得他們幾乎昏倒在手術臺前,我們都很抱欠,沒能幫助她脫險……
老書記周凌風看著謝大軍悲痛欲絕的衷情,心情自然特別沉重。但他又不得不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向他轉述薛紅梅的遺言。他用低沉的聲調說:
薛紅梅從昏厥中復甦過來,時間雖然是短暫的,但她的神智是清醒的,思路也非常清晰,開始醫護們也在場,她開始跟我說話,他們才自動離去。她說話時我不敢鄭重其事的拿筆記錄,僅憑記憶,主要有以下幾點:
……我下鄉搶救難產婦,在回來的路上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