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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思量什麼。片刻之後,她轉過頭,平靜地抬眸,率先往外走,眼裡沒有一絲波瀾起
伏:&ldo;青玄,我們回鄢山去。&rdo;
若是早前,聽到這句話,青玄定然會雀躍著附和,可短短不到一天,發生了太多令人猝不及
防的意外,青玄的心境已是有了太多的改變,此時此刻,他直覺千色的決定是打算要逃避什
麼,想要問卻心知肚明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好乖乖跟在千色的身後。好半晌之後,直到
出了寧安王府,他才出了聲,悶悶地低聲詢問:&ldo;師父,我們不帶凝朱一起回鄢山去麼?&rdo;
千色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語調之間保持著平靜,只是輕輕閉上眼,似是有著難掩的疲憊
。&ldo;她若自己不能有所悟,就算是強迫她在鄢山上長年苦修,也修不出個什麼結果來。&rdo;她
靜靜地闔著眼,一動不動,那不願被他窺見的面色透著青白,良久,才聽見她淺淡中透著一
縷寂寥的聲音傳來:&ldo;想通了,便是她的機緣,她的造化,一切說不定會有意外的轉機,若
是想不通,那麼,她總有她自己的命數。&rdo;
聽到&ldo;命數&rdo;一詞,青玄無法抑制地顫抖了一下,此時此刻,他忽然五味雜陳,肉肉的面容
在他的記憶中被無限放大,隨之帶來的還有辛酸。&ldo;當初師傅也是這麼對我說肉肉的。只是
,我很好奇,究竟,我的命數又該是什麼樣的?&rdo;攤開右手,看著那因&ldo;金蛟鞭&rdo;的焚燒而
留下淡淡疤痕的手掌心,他苦苦一笑,那俊秀的眉峰雖然飛揚起來,卻在眉尾處結出了解不
開的抑鬱。初冬的晚風颳在臉上,刺骨的冷,讓他顫抖之餘,太陽穴也免不了一抽一抽地疼
:&ldo;師父從沒坦誠告知過我的命數,我的右手如今已是看不清掌紋了,那麼,我若是修不成
仙,究竟將會幾時死?&rdo;
&ldo;你想知道自己幾時死?&rdo;就在此時此刻,青玄的身後傳來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字字飽
蘸著狂怒:&ldo;這倒簡單。只要千色肯點頭應允,我現在就一掌劈了你,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rdo;被那熟悉聲音的突然出現而震驚,青玄和千色不約而同地迴轉頭去,卻見白蘞站在離他
們約莫兩丈開外之處,一身黑袍,雙眸死死地盯著青玄,眼裡有著懾魂的凌厲,那種如箭似
戟的鋒利隨著目光直直she出,攝人心魄的寒意鋪頭蓋臉而來:&ldo;刀山火海,阿鼻地獄,定讓
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rdo;
&ldo;小師伯!?&rdo;青玄愣了愣,對於白蘞的突然出現驚詫不已,一時之間也不明白他為何會這
般憤懣。
雖然白蘞素來便就冷麵,可卻極少有如此難看的面色,見到他此時此刻的表情,千色極力用
一種淡然的神色去面對,不允許自己再露出丁點脆弱的表情,只是裝作不太在意,盡力自然
地話家常,說客套話轉移視線:&ldo;小師兄,你不用留在九重獄處理幽冥司的公事麼,怎麼有
空來這裡?&rdo;
白蘞並不理會她的客套,也不想同她兜圈子顧左右而言他,只是微微蹙起眉頭,單刀直入,
直奔主題。&ldo;半夏都一切告訴你了?&rdo;他問得甚為直接,似乎早已經篤定了什麼,卻是出於
不可置信,所以還在耐著性子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