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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不到的民政局,人聲能蓋過菜市場。人世間朝朝到暮暮似乎總是悲喜交加,在這二者之間,有時還間章著起此彼伏的荒唐小劇場。
多少人滿心滿意幻想著他們總算終於愛情了,就有多少人一地雞毛裡再也翻不出眼屎大的糖了,終究分道揚鑣。
紅塵俗世裡的人瞧這是時濟運事的聚散,對於民政局所代表的法律本身而言,合與散都是它賦予眾人平等的權利。
這麼一想,法律到底是無情的。
才有今日的多情總被無情惱。
他們沒有什麼財產分割,車房都是各自的。儘管領了證,但向周兩家都還算傳統,不擺酒不算真正的結婚,於是離婚簽字進行得很順暢。
嚮明月先簽字扔筆的,周渠臉上爬著些冷笑,當著人家離婚辦事員的面,約莫些劊子手落刀前他徒然醒悟的愧疚,&ldo;明月,你也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愛我。&rdo;
也許時間早熬沒了他們的熱情與昏智,留下的只是依賴與習慣。
&ldo;即便是習慣,我也身心一致地,不曾對不起你。周渠承認吧,今天的局面,我倆換個位置,你早和我離八百遍了。&rdo;
周渠最終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就此,他們相識十一年,除去中間他去德國的那兩年,因二人商榷不合,意氣分手了一段時間,斷斷續續這漫長的年歲裡,周渠早把當她沒名分的妻子了。
他坦誠他是對不起她了,&ldo;明月,可是我給你婚姻的態度是認真的,也想認真同你過日子。&rdo;
他們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味了,嚮明月是那種時時刻刻都要面子的人,她要的就是端著的、持著的周渠;
能隨時隨地出現在她姐妹團裡給她虛榮感的精英才俊周渠;
無限包容乃至縱容,無論今天在外面怎樣裝孫子,一落腳在玄關處就得由著她千嬌百媚的大男人周渠;
……
她甚至不會給他做一頓飯,煲一碗湯,洗一件內褲。
周渠說的是那種挽起袖口的事必躬親,而不是她拿錢買來的勞動成果。
&ldo;明月,別和我說什麼妻子不是老媽子的論調。你也有父兄,回去問問他們,作為男人切實享受不到女人生活點滴裡的細微體貼,是個什麼樣的感受。&rdo;
&ldo;你就是太要強、太驕矜,向爸和東哥又把你慣壞了,實話來說,你也只能當個有趣的情人,做不來煙火氣的妻子的。&rdo;
&ldo;和你上床的那小女生做得來?你所謂的煙火氣的妻子?&rdo;嚮明月一挑頭,眉眼倨傲清冷,緊要著牙關,彷彿要把一些東西死守住的隱忍,譬如尊嚴,譬如驕傲。
周渠再次被她噎了口,不等他思量開口,嚮明月給他一記果敢的轉身,不歡而散,比較符合他倆素日裡吵架的路數,只是這一次,顯然沒任何彌合的機會了。
快到中午,外面的風雨也止住了,周映輝站在門外,隔著一道玻璃看向明月一臉陰霾的往外走,失魂落魄地被人碰掉了手裡的包,她彎腰去撈,扒拉到包底,一提溜,忽拉拉,裡面的物件全散落了出來:
手機、車鑰匙、口紅、墨鏡、氣墊粉底、記事簿、姨媽巾……
還有一本醒目的離婚證。
林林總總,儼然裝了個雜貨鋪。
她半跪著身去,耳邊的發悉數散開遮住半張臉,另外半張臉,迷惘淒婉,像快魂飛魄散的鬼。
&ldo;女鬼&rdo;不打緊地要一一撿起屬於她的東西,身邊來來去去的人,周映輝毫不懷疑她那丟魂的手能送到行人的腳下去。
他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