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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貴君輕輕抽打一下她的手心,嗔道:「妻主就會取笑!臣夫生是妻主的人,死是妻主的鬼,怎會對著別的小姑娘春心蕩漾呢。」
趙嘉寧笑得瀟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便是貪看兩眼也無妨,不過啊,你這一輩子,只能是朕的人了!」
二人正油膩地打情罵俏,尋嫣忽然放下金錯刀,跪倒在趙嘉寧身前:「臣有家事,請陛下做主!」
我抱刀斜倚在假山旁躲涼,抬眼看著她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從我這個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嫡姐的背影。她穿著利落的箭袖飛魚服,腰束翡翠雙魚帶,勾勒出屬於年輕女子的矯健身形,像一隻優雅的雲豹。
因在外當差的緣故,她不綰髻鬟,不飾簪釵,只在高馬尾上繫了根垂至腰際的紅絲帶,顯得身姿英挺。
像她這樣的人,你看一眼,就知道她永遠活在陽光下,不用爭、不用搶,不用將自己雕琢成一副惡鬼相,不用顛沛流離,不用艱難過活。她溫柔而強大,因為足夠強大,所以有資格溫柔。
趙嘉寧凝眉:「既是家事,合該你母親做主,怎麼來找朕了?」
尋嫣切切道:「正因為家父家母不肯做主,臣女才來求陛下。」
趙嘉寧頷首:「你說吧。」
尋嫣聲音凜冽:「庶妹頑劣不堪,強佔臣的房中人,臣數次討要,她拒不歸還。論理,鶴之是她的姐夫,實在有違人倫!」
我冷笑道:「姐姐,你娶都不曾娶,他算我哪門子的姐夫?」
顯然,趙嘉寧被我倆年輕小姑娘的「風流債」驚住了,她遲疑道:「便是你從樓蘭回來,向朕討的那個徐鶴之?」
尋嫣朱唇輕抿,鄭重道:「正是。」
我胡謅道:「眼下徐公子與臣兩情相悅,他孩子都懷上了。」
尋嫣冷冷看向我,美目凌厲如刀:「就算是他懷上了你的孩子,無法完璧歸趙,你便把他連帶你的孽種一併還了!!!」
萬萬料不到,她對你如此情根深種。
尋嫣握住陛下的袍角,高聲道:「請陛下做主!」
聽她這一番慷慨陳詞,趙嘉寧握著硃筆一轉,自然是判我將你還給她。尋嫣帶著三百緹騎包圍了我的私宅,當門要人。
御史臺的那群諫臣聽聞我強搶民男,染指姐夫,都亢奮地跑過來,拿著毛筆要在史書上死命參我。
我用九亭連弩在府門檻前劃了道線,列好機關,與嫡姐那三百緹騎道:「越線者——死!」
說完,我坐在石獅子旁仰頸飲酒,任憑御史臺諫臣罵破了喉嚨,也不動分毫。
俗話說,御史臺裡的督查諫臣,可是一群瘋狗,見人就咬,閒來無事便要參你一本。一群瘋狗對上我這一隻野狼,自然是互相撕咬,誰也不讓。
諫臣們筆走龍蛇,「刷刷刷」在史書上寫我戚尋箏幾大罪狀:勾結權貴、結黨營私、強搶民男、不敬嫡姐、霸佔男兒……
「戚尋箏!你就不怕遺臭萬年?!」
「倘若不將徐家郎君還給凌煙閣,這些文書便交到藏書閣了!」
「非人哉!你……你不知廉恥!」
我伸了個懶腰,笑道:「要我說呀,你們御史臺罵得不夠味兒,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我聽都聽煩了!」
言罷,我將壺中酒一飲而盡。
「鏘」一聲,嫡姐的金錯刀出鞘,快勝疾風。她將刀橫在我頸間,居高臨下道:「今日若你不將鶴之交出,明日史書裡定留下你萬卷罪名,千百年遭人唾罵!」
刀鋒雪亮,我笑對她:「死豬不怕開水燙,名聲越爛我越浪。」
眾人都驚呆了,興許此生從未見過我這麼不要臉面的五品高媛。御史臺痛罵兩個時辰後,陸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