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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裡拿了件衣衫，霍笙瞧著甚是眼熟。
阿練走近了，將袍子還給他：&ldo;哥哥，你的衣服，我洗乾淨了。&rdo;
原是昨日用來遮雨的那一件。
霍笙接過，隨手放在一邊的几案上，對她道：&ldo;又不缺伺候的人，你不必做這些。&rdo;
見他轉身往裡走去，阿練亦步亦趨地跟著：&ldo;可是那都是趙王的人啊，我也不好總是麻煩她們的。&rdo;
霍笙轉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隨後從衣櫃裡取了一個包裹出來，將一路上換洗的衣裳都裝進去，又回身將阿練洗過的袍子拿過來，展開看了下，點頭道：&ldo;還算乾淨。&rdo;
&ldo;那當然，&rdo;阿練不無得意地道，&ldo;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我的。&rdo;
霍笙從一開始對她的印象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女郎，也沒指望她能做些什麼，聽了這話不由略感意外，問道：&ldo;你怎會這些?&rdo;
阿練回想了一下：&ldo;從前我跟阿爹兩個人住在雁門，有時候他寫書寫得忘了時間，洗衣做飯什麼的都是我自己來的。不過後來阿爹結識了衛長史，我們就搬到了中都，說起來也有幾年了。&rdo;
她這麼一說霍笙就明白了，畢竟當初霍郯北上代國之後改了名字，從一介大儒淪為籍籍無名之士，重新開始經營名聲也是需要時間的。
即便是這樣，也不肯跟他們母子回長安嗎?
霍笙眉頭微皺。
阿練又嘰裡呱啦地說了些自己小時候的經歷，說完就眨巴著眼睛望著他，像是等他誇獎自己。
&ldo;看不出來。&rdo;霍笙隨口應了她一句，也不知是誇讚還是嘲諷。
在阿練聽來當然是大大的誇讚，於是她笑眯眯地指了指那件袍子，禮尚往來地回了一句：&ldo;哥哥穿這件衣裳很好看。&rdo;
&ldo;是嗎?&rdo;他不知話題怎麼轉到這個上面來了，不過也有些習慣了阿練跳躍的思路。
又看了下手中的袍子，覺得確實還行，等回了長安可以做個十件八件差不多的。
阿練見他將衣裳都裝進了包裹裡，有些好奇地道：&ldo;我們要走了嗎?&rdo;
&ldo;嗯，明早就走，一會兒用了晚膳你也回去收拾一下。&rdo;霍笙道。
&ldo;那趙王他們呢?&rdo;阿練問道，&ldo;趙王妃剛剛生產，不宜長途跋涉吧?&rdo;
霍笙搖頭：&ldo;他們不走，大約在此處停留一個月左右。趙王已遣了屬官先行奔赴長安向太后解釋。&rdo;
阿練&ldo;哦&rdo;了一聲，聽到&ldo;長安&rdo;二字突然沉默下來，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抬頭看向霍笙道：&ldo;哥哥跟趙王感情很好嗎?&rdo;
&ldo;挺好的，趙王雖然是長輩，不過跟我也差不了幾歲，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近些年他去了封國，沒怎麼見過。&rdo;霍笙耐心地道。
&ldo;那哥哥在長安是不是還有更多的朋友啊?&rdo;阿練又問。
&ldo;當然。&rdo;霍笙不假思索地答，見她語氣不太對，又問，&ldo;怎麼?&rdo;
阿練覺得有些難為情，不過她一向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道：&ldo;我就是覺得……等回了長安，哥哥身邊有很多人，可是我只有哥哥……&rdo;
她說著就低下頭去，像是也覺得自己太過矯情，輕輕咬了咬下唇，因著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