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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開了條縫升了手來接了名帖,知道他是來找殷慧容的後,眼神奇怪的瞟了他一眼便進去通報了。
重霄被那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幾日前到安林那接走三師叔殷慧容的確實是蕭家的下人,這他可不會認錯,至於剛才那小廝的眼神代表的是什麼,重霄越發覺得京城這趟混水不該來摻和的。不過,眼見自己師尊殷九重不大耐煩的,下了車來負手而立,大有裡邊的人再磨蹭上一會,他就轟開大門自己進去了的氣勢。重霄著實無奈,看來現在想抽身卻也是來不及了的。
倒是那小廝挺識相的,適時開了門陪著笑。“家主人在花廳立侯著,各位貴客請挪步。”
殷九重聞言二話不說上前九走,倒把本是來帶路的女婢給落在一邊,倒也確實是心急難耐了。重霄看得搖頭暗歎,他二師叔還在躺在客棧裡,靠著師兄重惑弄來的天材地寶吊著口氣,暫且沒去了忘川黃泉,他這師尊怎能不急?
雖然從師兄的語焉不詳裡她也聽出端頭來,這般重傷卻也是師尊自己打的。
重霄嘆氣,也只有師尊才下得下那個手,這般惦念,卻也心狠得下來,要是沈兄,自己卻是萬萬不敢的,即不敢,也不能。
回頭看了從馬車裡下來的兩人,重霄眼中眷念沉了下來,一陣悲涼。
即便,早知這人與自己絕無可能,可是他已經捨不得違背心中戀慕,做下任何有損於他的事了。
兵部侍郎蕭騮是個紫衣長臉的中年人,才到花廳便瞧見這品位和身材有些不搭調的蕭侍郎正在悠閒的喝著茶,大約是沒想到人來得這麼快,殷教主一腳踏入門口時,這位侍郎手一抖好好的一盅茶水至少濺了一半到身上。
隨後而來的重霄眉一皺,不是他多疑,實在是面前的蕭侍郎除了身體補得有些發福,實在看不出有什不妥在身,臉色更是紅潤得不象是大病初癒的。如此看來,這回怕真是被拖下趟混水了……
這頭重霄憂慮重重,那頭殷大教主卻是毫不顯山露水的和這蕭侍郎打著交道。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願莫責怪才是。”蕭騮放下茶盅,急匆匆上來和先進門的殷九重套近乎,卻被教主大人微挪了步子避了開去。
“大人客氣了。”殷教主甩開蕭騮自顧自的往廳裡一張雕花的太師椅上一座,那神色頗似他才是此間主人一般。
蕭騮一楞,臉皮子抽動了下,擠出個難看的笑容才坐了回去。喝了口茶,緩了下尷尬,眼瞧得從越扶了申璉時不由得閃動了下,卻在從越掃來的冰冷眼神裡沉了下去。
“咳,這……”蕭侍郎乾咳了兩聲正要開口,卻被人截下。
“咚!”殷教主修長的指曲起在硬木的扶手上狠狠的扣了下,似沒不經意的開了口。“蕭大人,我家師弟應邀來此頗有些時日了,家中甚是想念,便讓我來接人,敢問我家師弟——殷慧容,現在何處?”
蕭騮臉色一變,卻又立馬壓下,看似熟捻的急急答道。“殷聖手還未歸去?前陣日子殷聖手替我瞧好了夫人的病,便有應邀上了定遠王府去了,怎麼,今兒個還沒回去麼?”
申璉在一旁瞧得明白,這話中肯定是假多真少了。
看來這事兒不能這般簡單的便了結了。
殷九重卻是裝得什麼也不知一般,順著這蕭侍郎的話往下走。“師弟至今未歸,看來是還在那定遠王府了,家中有事,恕我無禮了,蕭大人,告辭。”
說罷一擺手,領了人當即便走。
只聽得那蕭侍郎居然還厚著臉皮在後頭說什麼歡迎擇日再來之話。申璉忍不住埋在從越懷裡悶笑——
上了車這才擦著眼角向從越開口。“這蕭騮倒是個極品。”
“怎說?”從越好脾氣的替他順了順亂髮。
“話裡漏洞百出,卻還能裝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