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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anna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醒世恆言,但,年輕之所以年輕,不就是因為年少輕狂不聽勸嗎?
到了醫院田芮笑才想起來,她明明答應了昨晚回家,媽媽和姐姐竟沒人找她。她很快得知了緣由:「你團隊老闆anna告訴伊恩,你喝醉了在酒店睡下了,」田芮雯對她說,「不會喝就不要勉強,給領導添麻煩可不好。」
田芮笑默默收下教導:「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莊久霖是怎樣對anna解釋的——噢不對,他怎麼可能會解釋呢?他一定是說「她在屋裡睡著了,給她的家人說一聲」,可這偏偏最引人遐想。
噢,還有,或許他說的是「田芮笑睡著了」,他是三個字分開打的?又或者——他的手機從此記住了她的名字。
就連想想這件事,都值得她在心底偷笑。
田芮笑掏出手機,也試著輸入他的名字——zhuangjiul——螢幕裡出現那精準的三個字,因為她早已向蔣純和方也說過內蒙的事。可那時這三個字僅代表著一個遙遠的教科書級人物,而今天,她就連看一眼這三個字,心跳都會莫名地怦怦加快。
晚飯由芮嫻掌勺,其餘三人幫忙打下手。
田芮笑注意到了伊恩對她欲言又止,她猜想那又與莊久霖有關,但他終究什麼也沒說。
田芮雯下週就要開學回英國,照料田鎮南的擔子落在了芮嫻一人身上。田芮笑悄悄對媽媽說:「媽媽,我的存款還有一點,如果爸爸住院不夠,你不要跟別人借。」
「不用不用,」芮嫻緊握她的手,「你那點錢自己留著用,如果不夠,不要扛著,告訴媽媽,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責任,永遠都是。」
田家倒也不是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只是與從前相比一落千丈,變成了普普通通的人。
田鎮南的康復治療還很漫長,但在田芮笑回京這天,他努力地擠出了一個微笑。
回京之後的一週,田芮笑都沒有見到莊久霖。時間一長,深圳灣夜裡那些零星的畫面,彷彿已隨著海風消散而去。
她沒有太多時間為此感傷,一季報的到來讓全公司陷入極其變態的黑白顛倒工作制,大量dirty work無孔不入地佔據著她的時間精力,夜裡兩三點查詢還有哪家店能送外賣都成了一種偷閒樂趣。
忙到莊久霖僅有的幾次出現在公司,她連抬頭看他一眼都顧不上。
熬了小半個月,好不容易等來週末,anna毫無防備地出現在面前:「親愛的,把你的護照給我,我們過幾天到印度出差。」
一旁孫興鼓勵道:「你要的出差看專案機會來了。」
就這樣,隨團隊從印度回來,已是一週之後,到了四月下旬。田芮笑恍然發現,自己今年連北京一朵櫻花的影子都沒見著。
浦越待實習生的確不錯,充分放手讓實習生與高管交談,更鼓勵他們大膽發表意見,難怪孫興每次回來都一臉滿載而歸。
只是,這趟出去還有些不愉快。
回來之後,某個莊久霖坐鎮的下午,anna就此行專案到辦公室向他匯報。
該說的說完了,anna接著嘆了口氣。另一位經理問:「怎麼了?這副表情?」
anna搖搖頭:「這個公司的ceo,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莊久霖抬頭起來看她,另一位經理已替他問了下去。
anna很注意語氣的分寸:「第一天他就私下對小田說了些話,結果第二天晚上,居然去敲了她的門。」
莊久霖的眼底微不可查地驟變冷峻。
另一位經理同樣警惕:「然後呢?」
「這個娃娃想辦法從房間跑出來,去了另一個同事房裡,什麼也沒說,」anna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