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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在走廊。
火花映紅了他們的臉,光影間,眼裡的迷惘越發地朦朧。
午夜的鐘聲如時敲響,絢爛燈火之下,姜仰北蒼白地閉上了眼睛。
新年快樂。
可惜,吃不到年夜飯了……
申暖笑了笑,轉身走向走廊的另一頭。
禮花在天空中依次綻放,熱烈的聲響映襯著城市的欣喜,唯獨那一個身影,慢慢地隱沒在黑暗之中。
許久,姜仰北下了樓,他推開病房的門,姜遠航依舊沉默地站在那裡。
“申暖呢?”他問。
姜遠航茫然地回過頭。
看著空蕩的走廊,姜仰北的心裡一陣抽搐,是要失去重要的東西的預感,沉重地自胸口迴響。
半夜裡,謝小順在醫院裡,守在他媽媽的床邊。恍惚間,突然感到門口有人。
他睜開眼睛,看到申暖站在那裡,迷迷糊糊地站起來,走過去。
“你怎麼來了?”謝大嬸跟申暖住的不是同一家醫院。
“來跟你說新年快樂啊。”申暖笑著。
謝小順摸了摸頭,“真是的,明天我到你那兒再說不也一樣嗎?”
申暖聳了聳肩膀,“那我來看看你媽媽總行吧?”
“行,當然行。”謝小順胡亂笑笑,“我去給你倒杯水。”他提起開水瓶,發現裡面已經空了,“糟糕,我去食堂灌,你先坐坐。”
申暖點點頭,看著他走開,才在謝大嬸的床邊坐了下來。
手術過後,昏睡過久的臉有些浮腫,只是臉上的顏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不知道該怎樣跟你解釋,但現在我能夠肯定,你是我的孫女,嫡親的孫女。
現在坐在這裡,申暖只要想起那句話就想笑,本是期待了整個童年的事,得到答案的那一刻,卻像聽到了全世界最無厘頭的笑話。事實上當時她確實笑了,一直笑到淚都流出來的,手掐在臉上還能感覺到疼,然後確定,這不是夢。
她,申暖,是姜仰北的妹妹。
多麼諷刺的事實。
謝小順換完水回來,申暖已經不在了,屋裡安安靜靜的,好像根本就沒人來過,
他眨了眨眼睛,懷疑剛才是不是做夢。這麼晚了,申暖不可能過來啊。
謝小順傻笑,回過頭想繼續睡覺,走到床邊突然發現桌上多了一個袋子,開啟來發現是一張銀行卡,紙條上寫了密碼,末尾留了一個“暖”字。
謝小順猛地一陣激靈,徹底地醒了過來。
他跑出了醫院,四處看去,卻沒有看到申暖的影子。
那一刻謝小順突然有一種預感,也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看到她了。
謝小順的預感沒有錯。
申暖不見了,就像當初姜歆失蹤一樣,徹底地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
姜仰北彷彿早已料到,他對著身旁的姜遠航,淡淡地笑了。
“你知道嗎,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恨你。”他說完,走出了姜家的大門。
天空默默地籠罩著仰北的身影,是灰白的素描,糾結了跳躍的時光。
這一年的春天經歷了一次倒春寒,直到五月,陽光才漸漸溫暖起來。期末將至,二年八班換了老師,很快面臨著分班考試,黑色的高三即將到來,所有人的情緒都顯得沉悶。
人始終是容易遺忘和習慣的動物。
漸漸地,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申暖的消失,習慣了慵懶地在後面安睡的衛朝陽,也漸漸習慣了他身旁永遠空缺的那個座位。只是偶爾,一個轉身,一個回頭,看著教室的最後一排,不經意地想起曾經某個時候,在那裡,曾有個笑得很暖的女孩和兇狠的衛朝陽打打鬧鬧,而那個俊秀的少年,總會很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