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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大半天,白春笙顧不上吃飯,第二趟回來的路上,匆匆在路邊買了兩個燒餅揣在懷裡,一邊走一邊啃,額頭熱得冒汗,渾身的毛孔似乎都被汗水堵住了,恨不得一頭扎到水裡去泡個痛快!
只可惜壘灶臺的事情他已經和人家約好了,現在就得馬上去挖泥巴,這活計他倒不陌生,作為一個有錢又有閒的暴發戶,白春笙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卻很喜歡做一些手工活,報過班玩過陶藝,做過木工活,甚至還去學過一陣子烘焙,因為聽基友說烘焙班美女超多!
等到開始上課的時候他才發現,基友說的沒錯,烘焙班確實有很多美女,不過大多都是已婚的……未婚的人家都是男朋友給買甜點的,誰會自己動手做啊?也就只有已婚的主婦,為了給孩子吃的健康,不惜花錢學烘焙做健康無新增的甜點。
黃泥巴很好找,出了鎮子,河灘邊明顯有幾處被挖開的坑洞,從截斷面看就是一般人家壘牆壘灶臺常用的黃泥巴,這種泥黏性強,可塑性也比一般的泥巴好,就是挖起來費力,好在白春笙要的不多,只要挖夠壘灶臺的泥巴就行了。他從雜貨鋪借了一把專門挖泥巴的木頭鏟子,挖滿兩筐就挑回去,來回兩趟就差不多夠了。挑的時候沒覺得,這會兒放鬆下來,頓時覺得肩膀的位置火辣辣的疼,不用看,肯定破皮了。
這具身體雖然力氣大,但是面板卻十分細嫩,大概水妖的面板都比較嬌嫩吧?蹭一下就紅了。他這幾十斤的泥巴扛在肩膀上,雖然有扁擔幫忙分擔壓力,但是面板也被蹭得難受,有濕潤的東西黏在衣服上,十有八九是破皮出血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進屋去脫下衣服檢視,答應給他幫忙壘灶臺的胡老頭就來了。
胡老頭穿著一件破舊的老羊皮襖子,外面一層已經磨得破爛一般了,花白的頭髮隨意地在頭上抓了一個髮髻,用兩根樹枝別住,一雙眼睛耷拉著,聲音裡透著一股子沉沉的暮氣:&ldo;灶臺搭在哪?&rdo;
&ldo;哦!這裡!黃泥巴我都挖好了,您看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挖!&rdo;
胡老頭抬起眼皮看了看那堆泥巴,慢吞吞地將扛在肩膀上的一個麻袋放下來,一邊從裡面掏工具,一邊吩咐道:&ldo;再去扯點乾草,光有泥巴,灶臺搭不牢。&rdo;
白春笙急忙拿了一個麻袋出去薅乾草。
鎮子上是找不到乾草的,要找只能去鎮子外面,出了鎮子往方才挖泥巴的地方走,河邊就有許多乾草,白春笙沒有買鐮刀,沒有戶籍冊子也不能買菜刀,只能用手一點點拔草了,難免又把手心磨得火辣辣的疼。
強忍著手心被枯草劃過帶來的疼痛,白春笙很快便拔好了半袋子乾草,腿腳蹲得發麻,腦子被太陽曬得發暈,索性丟下麻袋,一屁股坐到地上,呆呆地看著奔騰不息的河面。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或許這只是一個夢,夢醒了,他還睡在自己那個單身公寓的舒適大床上,左邊擺著平板電腦,右邊擺著他愛吃的各種零食,不想出門就叫外賣,老媽要來視察就叫鐘點工突擊打掃一下……
曾經以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生活,現在看來,卻是那般的彌足珍貴!
突如其來的眼淚,模糊了視線。
他想家了,想念嘴上嫌棄他、實際上卻處處為他考慮的媽媽,想念沉迷釣魚、卻總是會把釣到的最好的魚留給兒子吃的爸爸,想念嘴上抱怨他亂花錢、卻總是在他離家的時候拼命給他塞零花錢的奶奶……
模糊中,他彷彿看到了一臉嚴肅地坐在岸邊釣魚的爸爸……不對!那不是爸爸!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