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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華欣然附和,二人親手挑起兩盞燈籠掛了上去,笑著看向對方,暖帽沿下的臉龐被燈籠光映照得紅撲撲的,眉眼彎彎紅唇粲然。
早飯擺在大伯父的書房,大伯父腳邊生著暖爐,頭戴黑絨帽,身穿滾了玄色毛邊的羊皮襖,神清氣爽臨窗而坐,看到喬容進來,抬手指了指她,唇角一歪,帶出幾抹笑意,喬容笑道:「怎麼?大伯父也嫌我笛子吹得難聽?」
大伯父點了點頭,唇角笑意更深。喬容在他對面坐了,歪頭道:「我這樣就叫做五音不全是不是?」
大伯父又點頭,喬容哼了一聲:「還不是隨我父親。」
大伯父又笑,手指在她掌心劃拉一個圈,意思是說,你說得對。
正笑的時候,素華換好衣裳走了進來,來到大老爺面前撲通一聲磕下頭去,含淚說道:「父親病成這樣,我卻瘋瘋癲癲的添亂……」
大老爺忙指指喬容,喬容會意扶起她來笑說道:「咱們在門外說話的時候,被胡二給看見了,一早就稟報了大伯父,大伯父一聽嫂子好了,高興得再睡不著,天剛亮就興致滿滿坐在窗邊賞雪。」
素華站起身看了看大老爺,忙忙說道:「開著窗戶呢,父親穿得有些少,我記得有一件貂毛的襖子,還是換上那件,我這就去拿。」
大老爺擺擺手,示意不必換,比劃著名示意她坐。
圍坐窗前用過早飯,素華吩咐蘭香,給繡樓上加送冬衣冬被,別讓大太太凍著,又囑咐一應飲食務必是熱的,大太太愛喝銀耳湯,每日燉上一盅。
家中有她操持,喬容放下心,回到屋中倒頭就睡。
睡夢中傳來一陣高聲的喝罵,揉一揉眼睛凝神聽著,是大太太的聲音:「瘋婦,自己夫君死了,你卻在這兒過管家的癮,我還沒死呢,就算我死了,也是喬松的娘,你竟敢這樣對我,我要讓村裡人都知道,你是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
起身推開窗戶向外看去,素華搓著手在雪地上轉圈,嘴裡自言自語道:「怎麼辦怎麼辦,輕不得也重不得……」
喬容跳下床喊一聲蘭香,指著繡樓道:「去,拿針去扎她的嘴。」
「我不敢。」蘭香瑟縮一下。
「少奶奶糊塗那幾日,大太太吩咐谷婆子把你賣到青樓,我跟她們說,少奶奶早就燒了你的賣身契,你不是奴才身份,而且你已經許了人家,她們才無奈作罷。」喬容看著她,「若非這麼說,你這會兒已經墮入風塵。」
「我去。」蘭香一咬牙,拔腳往繡樓去了。
大太太很快沒了聲響,素華這才放心進屋,在喬容床邊坐下,笑對她說道:「你料得沒錯,我確實燒了蘭香的賣身契,她也確實許了人家。」
「就知道嫂子對人好。」喬容笑道,「只是蘭香出嫁後,誰幫著嫂子管家?」
「胡媽媽呀。」素華笑看著她,「以前只知道她飯菜做得好,經過這些日子的事,才知道她的能耐不止如此。」
「我最該感謝的就是胡媽媽和胡大叔。」喬容感慨,「以後嫂子幫我報答他們吧。」
「什麼以後不以後的,我知道你著急回去杭城,可這冰天雪地的,你怎麼也得等些日子,趁著在家的時候,自己報答吧。」素華笑道。
喬容抿一下唇換了話題,說起素華失去神智之後,因為捱了大太太的打,兩手揪住大太太頭髮用力撕扯,兩腳不停踢打,大太太疼得殺豬一般嚎叫,又說大太太從那以後,看見她就說頭皮疼,素華笑了起來,緊握著拳頭道:「看來逼急了,我也不是個窩囊廢。以後她再鬧,我拿針嚇唬她去。」
喬容歪頭看著她,她搓著手道:「她是松哥的娘,我總不能真的扎她。」
「她享福慣了,受不得疼,扎一次也就長記性了。」喬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