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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了二通,《光榮牌》的演出開始了。
《光榮牌》演完了,尹率真也才為臺上臺下鬆了一口氣。他對向文成說:“剛才我還真為王滿倉捏了一把汗,真要有人上臺打他一頓可怎麼辦?”向文成說:“真有人上臺鬧騰,就成了活報劇,也不賴。”
戲演完了,該喝號了。年輕人只知道沒完沒了地為王滿倉和桂香起鬨,老人們等的可是喝號這時刻。喝號人是甘子明,他是區長,又是笨花人。甘子明早就叫奔兒樓把老人們的號寫在了一張大紅紙上,並有一行大標題:“一九四五年笨花村老人尊號一覽表”。甘子明藉著臺上的桌圍椅披,把紅紙展開鋪在桌上,音調抑揚頓挫地念起來。他把每位老人的每個號都準確無誤、清楚明白地送進老人的耳朵裡。坐在臺下的人,聽著那些由小名對應出的妙趣橫生的尊號,拍著手,叫著好。
並不是所有人對自己的尊號都十分滿意,他們把自己的號和別人的號作著對比,“攀也”著。但是,畢竟滿意的居多。西貝牛對自己的尊號最為滿意,他對甘巴巴說:“看我這體面勁兒,叫了一輩子大糞牛,現在是老肥。文成和我到底是鄰家。”哪知甘巴巴也對西貝牛誇耀著自己的號說:“我哪,號老香,從今往後我就不臭了。”
甘子明為鄉親喝完號,又告訴大夥兒,這張一覽表將貼在茂盛店的大門上,有不明之處還可以再去細看。見人們情緒高漲,他就又打趣說:“光聽音兒也不行,還得看看自己那個字,得知道這‘肥’怎麼寫,‘香’又怎麼寫呀!”
最後當是尹率真致祝辭了。他走上臺去,顯得有些激動地說:“笨花的鄉親們,我向你們道喜了!今天,這才是雙喜臨門呢,這一喜……”
這時,突然有槍聲傳來。這槍聲就近在咫尺,響在人後,眾鄉親都回頭往後看,卻不知發生了什麼。當他們再回過頭來看臺上時,臺上已經不見了尹率真。有著戰地救護經驗的有備,最先反應過來。他幾個大步奔上臺去,佟繼臣也緊跟上來。尹率真的確倒在了臺上。有備扶起尹率真,他看見他頭部正在流血,額骨上有個彈孔,子彈又從枕骨裡穿了出來……
時令的注意力卻一直在臺下,他判斷這是有人打黑槍。他和幾個民兵迅速穿出人群到四周尋找,在茂盛店喂牲口的廈子裡,時令找到一枚子彈殼。這是一顆七九子彈,時令分析這子彈是被一種叫“獨撅”的土造手槍打出的。這種製作粗糙的手槍命中率本是很低的,也許打黑槍的是個老手,也許這僅僅是一種巧合:一粒子彈竟然就那麼準……
笨花人驚散了。
戲臺上的有備看見尹率真的瞳孔已經放大,佟繼臣俯下身在尹率真胸前聽心跳,心跳已經停止。幾個民兵從戲臺上拆下一塊門板,把尹率真抬到門板上,“王滿倉”和“桂香”帶著妝都上了手。
臺下空曠起來,茂盛店只剩下少數人還在尋找、議論。面對這個突發事件,他們希望再找出些蛛絲馬跡。時令帶幾個民兵又來到那個廈子裡,他們發現廈子的後窗戶被戳穿了,看來持槍人就是從這裡逃走的,堅硬的土牆上連個腳印也沒留下。牆那邊是個柴草垛,柴草垛也不會留下腳印。
時令從廈子裡出來,見甘子明和有備攙扶著向文成還站在院裡,他想對他們說句什麼,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緊鎖著眉頭,垂著手。
人們猜出,時令的搜尋是沒有結果的,他們這才離開茂盛店往外走。走著想著:尹縣長為什麼單死在笨花?他們實在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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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成和有備到茂盛店開慶祝會,同艾和秀芝就在家等尹率真來吃飯。尹率真終於教會了同艾做西瓜醬。今年西瓜剛下來,尹率真就給同艾抱來了兩個大西瓜。他說這是孝河南的西瓜,孝河南是沙土地,產的西瓜又沙又甜。他還告訴同艾,伏天最適合做醬。他說,曬醬,